这个长工带来的小子白天要做家务,晚上要帮着他妈妈买菜做饭。 平时就睡在储物间,不透气也没有光,只有一台小电风扇“呼呼” 吹着,床垫还返潮。 即便是这样的生存环境,也比以前那个夏不避雨冬不抗寒的砖瓦房好多了,除了要接受贫富差距带来的冲击,以及这一家子人好像都有一个毛病——喜欢拿穷人打趣。 可他这些年从来没抱怨过什么。 这孩子坚毅得可怕,仿佛什么风霜雨雪都伤不到他,什么最恶毒的话都可以当没听见。 他一句话都不会多说,只是偶尔会用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对方,深邃的瞳仁里倒映着幽暗的焰火,好半天才垂下眼,走开。 他似乎在等待一个时机。 他对金融和风投感兴趣,后来报考专业,也都如愿以偿。 走的那天,是个日暮西垂的傍晚,家里没有长辈,只有关谈月。 关谈月在楼上练琴,听见他在楼下接连不断的收拾声,烦极了,“噔噔噔” 下楼,朝他吼了一声:“你有完没完?” 然后才看见他收拾的行李。 “你要干什么?” 她问。 魏赴洲直起腰,台灯的光从储物间门口透出来,把他的身形衬得锋利如剑。 他的眼神只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就弯下身来,继续收拾:“离开这。” “……” 关谈月有些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很快,又想到他毕业了,早走两个月晚走两个月,也没什么差别。 她倒是求之不得,笑了笑:“那敢情好,反正像你这样的人,也确实不适合再待在这里。 不过你要走也安静些,别吵得我琴都弹不下去。” 临分别的最后一刻,她连一句好话都没留下,转身离开。 可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我还会回来。” “……” 关谈月微微顿住。 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对什么都不抱有一丝指望。 他淡漠地观察世间的一切,有时候像个没感情的机器,可关谈月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