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宝儿慌乱无措,她忽然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庆生哥哥娶了妻,有了嫂嫂,那还会对她这般好吗?她还能象从前那样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吗?他还会在她没精神的时候拉她去爬山看风景,她走累了他背她下山吗?他还会盯着她吃饭不准她挑食吗?他还会亲手给她做花灯带她游灯会吗?他还会陪她画画听她弹琴却不笑话她吗?
宝儿不敢问,她再不聪明也知道这问题不能乱问。
可她会为了这事难过。
堂兄妹这个身份,
象座大山一样深甸甸地压在了宝儿的心口。
这日媒婆子又来了,不过这次不是给宝儿说亲的,而是要给龙庆生说亲。
龙大一家子都不在,当家作主的龙二爷把这事给拒了。
他说这事由不得他这当叔叔的做主,他说庆生这孩子自己有主意。
龙家二爷拒绝得一点都不委婉,可媒婆子没泄气,她说那等龙家大公子在了,她再来。
躲在屋后从头听到尾的宝儿心里很慌,庆生哥哥眼看就要二十了,他娶妻的日子,近了吧?
宝儿扭头“咚咚”
快跑,一路奔回了房里。
怎么办,怎么办?她居然一点都不想庆生哥哥娶个嫂嫂回来,她这样真是太坏了。
宝儿深呼吸,在心里把自己唾弃了一番。
这种时候,最好有个人把自己斥责一番就好了,有人骂骂她,她肯定就能醒悟了。
可骂她最是有效的,还是龙庆生。
龙庆生此时在外驻守边关,已是近一年没有回来。
他常常给她写信,他说他正努力成为男儿好汉,让她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要乖。
宝儿越想越难过,她好象再不象从前那样乖了,怎么办?她再不是大家嘴里的“宝儿乖娃”
了。
宝儿消沉了一天。
第二日她试图振作,拉着妹妹俏儿去逛大街去了。
可在街头茶铺小歇,听得一旁的市井老妇碎嘴,她们说的是乡下亲戚那头发生的事。
有两兄妹举止亲近手拉手,伤风败俗,被村里判了浸猪笼。
宝儿听得心肝直打颤,手拉手都不行?难道她日后得离庆生哥哥远远的才对?
俏儿好奇去问什么是浸猪笼。
那老妇答曰就是将女子装进猪笼子里浸到水里沉了。
俏儿瞪大眼直斥残忍,那老妇却是哼道败德女子,该是如此。
俏儿待要与她再辩,宝儿却是急匆匆拉她走了。
宝儿心里很慌,她怕要是有人要拉她浸猪笼,她家那些长辈不算,庆生哥哥怕是得把人打死。
这要闹出人命来,可就不好了。
宝儿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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