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他们应该受到教育,他们有读书的权利,至于他们想学些什么,那不重要。”
“如果有一天,所有人的手中都是一本《庶民的胜利》,那也只会是因为他们自己信仰布尔什维克、他们自己想读这些书,而不是被谁逼迫而不得不为。”
“我可以把我会的知识教给他们,不管是认字还是物化知识都可以,不局限于义理。”
这番话让莫令仪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他带着几分呆滞地抬起头,像是没有想到赵自牧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的表情让赵自牧发笑:“怎么,你不会是觉得,我们只会张口闭口都是布尔什维克吧?”
莫令仪一拍脑门儿:“是我想窄了……那怎么教?识字的人都不多,一层层传递,得传递到猴年马月去。”
对于这一点,赵自牧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吗,只能说道:“没办法,我们只能一层一层教。
我们先教几个,学会了的再教不会的,一层一层分下去,再慢也总是能让所有人都学到的。”
这个方法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是真困难,福贵默默扛起了所有,帮着赵自牧和莫令仪进行名单分选。
一份份名单在福贵的手中快速成型,别人都只能给福贵打下手。
杨顺德对福贵竖起大拇指,说了一个他最近新学到的词:“牛逼。”
实在是忙不过来的时候,顾为光也会沉着脸来帮忙。
哪怕赵自牧承诺对于大部分还不认识字的华工,他们只会先教简单的认字,而不是上来就是布尔什维克著作,但顾为光还是对赵自牧也不算小范围地传播布尔什维克的书颇有言辞。
赵自牧知道顾为光只是小心过了头,一点都不把顾为光的微词当回事,反而还很感激顾为光指点他需要收敛之处,免得被人抓到小辫子。
见到顾为光有一次口嫌体正直地过来帮忙,赵自牧讨好地笑笑。
顾为光的脸色却依旧不见好转,他用听起来冷冰冰的声音说:“我不是为了你,你别想太多,我只是为了这些孩子。”
赵自牧也不反驳,只是说:“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等名单选出来之后,赵自牧和莫令仪抄了几个大字做教材,按照他们之前计划好的那样一层一层地分下去。
华工分批学习,再将自己学会的东西交给其他华工,华工营地的灯火开始彻夜不熄,几个人凑一点钱点一盏灯聚在一起学习,灯火往往点燃到后半夜。
彻夜不熄的灯火一次两次可能还没人当回事,但是当华工营地的灯火彻夜不熄了半个月之后,凡尔登清扫队的管理人员终于坐不住了。
于是,在某个晴朗的夜晚,皮埃尔先生受约瑟夫中尉的委托,来到了灯火通明的华工营地。
而很不巧,皮埃尔来的那天,赵自牧正将他印刻在脑子里的《资本论》写完,分给福贵、莫令仪几人观看。
而更加不巧,皮埃尔先生会的中文不多,恰巧《资本论》几个字他都认识,并且连起来还知道这几个字连起来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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