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要的是战胜丧尸病毒,不是苟且偷生地向丧尸低头。
白丰敛记得当时他说完之后,贺杨目光震惊,脸色惨白,停顿好久,然后用一种复杂而孤绝的眼神看着他说:“我知道了。”
贺杨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白丰敛本以为他要去告发自己,但没有任何风声传出来,贺杨反而来得勤了。
贺杨回给他带很多新的生活用品,一言不发地陪着他做实验,到最后研究需要一个实验体时,贺杨参与了进来。
那天注射病毒前,贺杨没说一句话,只是在病毒液体顺着针管进入身体时,他冷硬地宣判:“白医生,你记住,我们都是有罪的。”
白丰敛现在想来,自己当时真的已经疯了,用错误而愚蠢的想法说服贺杨,还自信满满地和他担保说,实验一定会成功的,人类会因为我们而延续下去。
贺杨从来都是非常清醒的吧,可是他有什么罪,一切罪恶都是盲目且自大的白丰敛造成的。
“唉,你别哭啊,我也是要保证你的安全才问你的。”
贺杨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时,白丰敛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红了眼眶,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
白丰敛用手背粗暴的抹了下脸。
“我没事,只是想到以前的事,有些情不自禁。”
贺杨被白丰敛的泪水弄得手足无措,他手伸进口袋里却想起这末世里没谁会随身携带面纸,他更是糙惯了,浑身上下连块多余的布都找不出来。
贺杨手忙脚乱时,白丰敛已经从怀中拿出一张手帕,慢条斯理地将脸上的泪痕擦干了,只留微红的眼尾证明他曾情绪失控过。
“我想去埋葬掉我杀的那三个丧尸,你要一起吗?”
贺杨的手卡在口袋里,心里恍然大悟,脸上表情呆滞。
“你为这个流泪?为那些死掉的丧尸?”
这是何等圣母的光辉照耀人间啊?
但贺杨表情歪了一瞬,随即恢复镇定。
“行吧行吧,您这是普度苍生啊,白医生。”
白丰敛不多解释,他知道这样说贺杨一定会误会,不过‘普度苍生’这个词用得挺好。
他以后会像今天这样把所有丧尸消灭干净。
埋葬今天出现的这三只丧尸,是对过去的一场彻底告别,他今后的研究会全部放在如何灭绝丧尸上。
等丧尸死光了,白丰敛不介意花漫长的时间慢慢埋葬他们。
将三堆雪白的骨灰埋进土坑里之后,贺杨扔掉捡来的铁锨,拍了拍身上挖土沾的灰,在动作缓慢的白丰敛身前蹲下。
“上来,我背你回去,就你现在这力气走回去都费劲,我们可是要抓紧时间赶路的。”
贺杨用强硬的手段镇压了白丰敛的拒绝,背上之后,大踏步返回。
白丰敛被颠得胃部不适,为了保持平衡,无奈之下,他只能伸手圈住贺杨的脖颈。
贺扬感到脖颈上一片软滑的触感,他呼吸乱了半拍,被白丰敛触碰的地方似乎丧失了所有感觉,酥酥麻麻地,令他心跳如鼓,恐惧又向往。
白丰敛趴在贺扬的背上想:原来并不会过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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