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香红了眼眶,仓皇逃出了主屋,到了院中风一吹,眼角只余不甘和嫉恨。
隋嬷嬷防她如此之深,主屋的一应东西俱不让她参与,若不是趁着此次她打点四老爷贺礼,绝无可能进了主屋,还眼巴巴跟来坏她好事,还有那梧桐苑的人,就该安生缩着,偏偏仗着一身皮子出来祸害人。
“主子,醒醒。”
隋嬷嬷在无人的时候,直接喊主子。
魏鸷应声睁眼,已恢复清明,想到刚才梦中,捏着眉心问道,“刚才,可有乱语?”
静默几息,隋嬷嬷微弯身子,将醒酒汤推到面前,平静说道,“并未。”
“主子,醒酒汤趁热喝。”
“酒乱心神,大忌!”
魏鸷放下眉心手指,敛了衣襟,端碗喝了干净,听着隋嬷嬷不赞同的絮叨,压下心底烦躁,拿笔在纸上仔细写起来,屋内重新恢复安静。
他把狼毫笔扔到纸上,浓墨在金粟笺纸上留下一团黑晕,隐约可见桐君两字,龙飞凤舞,潦草狂放。
“空青。”
无声无息进来,跪地,“属下在。”
“对他,不必手下留情。”
空青转瞬一想便知晓说的无非是三爷魏云礼,接着听道,“找个人盯着她,有何消息来报。”
声势压顶,碎了空青踟蹰乱思,随后掷地有声,“遵命。”
梧桐苑中,不常见的燃了两个烛台,桐君小心剪着烛火,扑闪两下,烛心猛然窜高,亮堂少许。
如意手撑着头,昏昏欲睡。
桐君拿着针线在碎布片上练习绣竹纹,时不时的哎吆声,带着如意一激灵,埋怨道,“桐君小姐,刚学习,必定得扎手,您能不能别在我耳边含娇细语,这般轻媚让我骨头都软了,耳后全是疙瘩,你能不能学学吴大娘。”
吴大娘是后门粗使,声音粗噶似男子,桐君本急燥心乱,被如意这么一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把碎布片一扔,娇憨道,“明日再学,睡觉!”
如意听到此,闭着眼走到她床铺上,顿时鼾声如雷。
桐君用手慢慢理着发,幼时母亲常对她说,女子头发最能看出过的好不好,如果蜡黄毛躁,便是鸡飞狗跳,夫君不喜,若乌黑亮丽,便是蜜渍般日子,最好用木梳,别用那中看不中用的玉梳,木和发本属木,以物养物最好了。
母亲一头发似墨般,她便袭了母亲的这个优点,当然还有这极致艳丽姝色,她木然地摩挲着脸庞,似珍珠般清冷皮子,一双雾蒙蒙的眼,加之眉目如画,唇若丹霞,表哥第一次见到她时,便怔愣在当地,久未唤回心神,每次来魏府,知晓她活的艰难,都会送些不打眼的东西,以往她厉声拒绝,不知晓是否伤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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