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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冷眼看她，平静地陈述过往。

“令郎第一次病入膏肓，是我用百年修为，才为他换来一线生机。”

“脱险后，我又用百年修为，换他痊愈。”

“为护他一生平安，我忍着剧痛，拔下唯一一片逆鳞替他修补，先天有缺的心。”

“而我送他的佛教至宝，那枚万年金丝砗磲，也是用我百年修为换来的。”

谢昭与谢母震惊的神色下，白锦冷声质问。

“我为他损耗三百年修为，为此险些度不过雷劫，活活被雷劈死。”

“白锦至真至情，说要救郎君的命，便不求谢郎君回报。”

“可郎君是如何回报白锦的？”

回忆起曾经经历过的种种苦痛，即便已经成仙的白锦都忍不住泪眼朦胧。

“欺我、辱我、毒我、淹我。”

“若不是白锦非人，早被谢郎君折磨得不知死去活来多少回了。”

“如今白锦再无所求，只望谢郎君如数兑现当年誓言。”

谢母听罢，悲痛欲绝。

“你、你当真是要逼死我儿啊！”

青鸟气得翻了个白眼，“真是笑话，人死了都不放过，还要追来讨骂的明明是你们。”

“吵不过就倒打一耙，愿起我姐姐来了？”

“呸！

当年立下毒誓的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姐姐。”

“再说了，又不是我姐姐逼他，是他自己大限——”

她还未说完，庙宇外就来了一群前来许愿的百姓。

白锦抱住青鸟，顺了顺她柔软的羽毛。

留给谢昭最后一段话。

“人间从此一别，你我二人便再无因果。”

“谢郎君一路走好。”

说罢，她旋身一变，乘着一朵白云遥遥朝着九天飞去。

见着白锦真身，百姓们哗啦啦地跪了一地，全都在高呼‘白娘娘显灵啦’！

谢母还不明白，白锦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见谢昭一口鲜血喷出，顿时不省人事。

而后的三日里，谢家把全京都的名医都请了个遍，谢昭还是在第三日当晚，肝肠寸断而死。

黄泉下，奈何桥上，谢昭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得黄泉下的鬼差都轮换了一茬又一茬，他还呆呆地坐在桥头上，遥望远方。

资历最老的鬼差看后，总是会怅惘的摇头叹息。

新来的鬼差问他：“您老是否想吟唱那句‘人间自是有情痴’？”

老鬼差呸道：“才不是。”

“那您想说什么？”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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