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尾辫时,发丝间那些金色的毛细血管。
每一笔线条里,都藏着我不敢言说的隐秘情绪。
放学时我在走廊遇见刘浩。
他单手撑墙堵住去路,肱二头肌上的蛇形纹身吐着信子:"听说你和心雨是老乡?
"薄荷烟味让我想起爸爸醉酒后的呼吸,胃部突然一阵抽搐。
"我们...""刘浩!
"许心雨的声音从后方炸开。
她小跑过来插进我们之间,黄色卫衣像道警戒线:"李老师找你改试卷!
"等刘浩不情愿地离开,许心雨突然一拳捶在我胸口,力度像蒲公英落在皮肤上:"明天开始我护送你回宿舍。
"她收回的拳头在我校服留下细小褶皱,"这一拳是定金。
"我却在她转身的瞬间,看见刘浩站在楼梯口盯着我们,嘴角勾起的弧度让我不寒而栗。
晚自习林悦突然推来一张新纸条:“她初中就这样看到流浪猫狗就捡回家别多想”
纸角画着简笔太阳,和创可贴包装上的一模一样。
我偷偷瞥她,发现她耳尖有点红,解物理题的速度比平时快了12%。
而我的素描本里,今天新添的那页还留着铅笔灰——画的是许心雨挡在我身前时,卫衣帽子上晃动的太阳挂坠,以及她背后逐渐逼近的、刘浩投在墙上的巨大阴影。
熄灯前我翻开素描本。
今晚要画的是许心雨挥拳时,马尾辫在空气中划出的抛物线,还有她瞳孔里那个渺小的、不知所措的我。
宿舍楼下传来篮球拍地声,一声,又一声,像极了我此刻慌乱的心跳。
刘浩他们在夜跑,脚步声像逼近的鼓点。
我摸出枕头下的美工刀,听见上铺室友说:"七班班长刚在群里问,谁有多的素描纸。
"月光照在刀片上,映出一枚模糊的指纹——下午许心雨假装贴创可贴时留下的。
我突然注意到她卫衣帽子里藏着一片银杏叶——叶脉的纹路,和我昨晚素描本上被她撕走的那页一模一样。
可在我看来,那片叶子更像是个脆弱的盾牌,挡不住即将到来的风暴,就像我明明渴望靠近,却不得不时刻紧绷着神经,准备迎接随时可能降临的恶意。
第二章:危险的太阳南芜的夜风裹着咸涩的水汽,我缩在宿舍楼后阴影里,数到第三十七颗星星时,篮球鞋碾碎枯叶的声音由远及近。
刘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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