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正在崩裂,鲜血浸透的内衬上,绣着的“衡阳雁”
纹章已辨不清颜色。
“将军,辽军的‘秋霜令’又至了!”
副将张昊的呐喊混着羌管声,他手中举着的羊皮纸,边缘画着与我掌心相同的纹路:展翅的雁群掠过层嶂,正是《渔家傲》词首的景象。
第三次重生的记忆如潮水涌来:第一次在康定元年,我作为延州参军,在被俘辽兵的鞋底发现相同图案;第二次在庆历元年,我成为环庆路副将,看见敌军主帅耶律斜轸的军旗上,绣着放大十倍的同款雁阵。
喉间泛起铁腥味。
眼前的辽军阵列里,前排骑兵的马具铃铛正发出特定频率的响声,与二十年前在雁门关听见的一模一样——那是用《渔家傲》词牌节奏传递的进攻信号。
更令我心惊的是,他们的箭簇尾部都绑着雁羽,羽尖涂着的靛蓝,正是前两次重生时,我妻子绣在香囊上的颜色。
“狄将军!”
张昊突然拽住我胳膊,他护腕上的银饰闪过微光,竟是我第二次重生时,在辽军细作身上缴获的“雁魂镜”
碎片。
月光照亮他眼底的血丝,与第一次重生时,我在延州城头看见的王参谋如出一辙——那时我不懂,为何每个提醒我注意雁阵的人,最终都会背叛。
远处的辽军大营升起三盏孔明灯,形状正是“人一亻”
的排列,合起来是个残缺的“雁”
字。
我摸了摸胸前的锦囊,里面装着前两世拼死带出的证物:康定元年的染血词稿,庆历元年的半面铜镜,以及每次重生都会出现在枕边的碎玉,刻着“塞下秋来风景异”
,缺了“塞”
字的土字旁。
羌管声突然尖锐,霜粒打在甲胄上沙沙作响。
我想起第二次重生临终前,耶律斜轸说的话:“狄将军可知道,为何你每次都能在雁阵里看出破绽?
因为你我本是‘雁魂镜’分裂出的两半,注定在轮回中厮杀。”
那时我濒死,才注意到他眉间的红痣,与我妻子临终时的位置相同。
第一波箭雨袭来时,我看清了箭杆上的刻痕——正是《渔家傲》的词行,“浊酒一杯家万里”
刻在第三支箭,“燕然未勒归无计”
在第七支。
这些箭不仅是武器,更是辽军“雁魂师”
的咒具,用轮回之力锁定我的位置。
更残酷的真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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