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屋外的薄雪令人心寒。
这金砖玉砌的地衣简直比冷铁还要无情,我的额头被一下下重重按在这上面,额上见了血,与血珠一齐滚落在地的,还有一滴清泪。
他不爱我也好,为何要这样羞辱我?
我是饱读诗书礼义长大的闺门玉秀,更是一国之后啊,他怎么能这样践踏我的自尊。
我最后是被玉蓉扶着回的寝宫。
一路上宫人指指点点,非议不断。
我身为皇后的最后一丝尊严,也被沈书梧压断了。
玉蓉看着我额上触目惊心的血痕,竟一时不知如何上药。
“娘娘,皇上他怎能这般对你……”
玉蓉忍不住啜泣起来,别说她看不下去,这宫里哪个宫人知道了今天的事,无不是唏嘘不已,只叹天子无情。
我自嘲地笑了笑,反而安慰起玉蓉来:“无妨的,只要等到阿爹倒台、为母亲报仇的那一天,我们就逃出这深宫。”
玉蓉耸着肩点点头。
我又问:“你有没有把阿爹近来的行踪递给沈书梧?”
玉蓉回道:“娘娘放心,玉蓉一直都把宰相的行踪记录下来,写成密信,偷偷递到福宁殿里,一日也不敢落下。”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
3.沈书梧总能收到给他传递苏相行踪的密信,以便他能更多掌握苏相的把柄,拔除苏相这个野心勃勃的朝臣。
他一直以为给他递密信的人是他身边的亲信,但他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给他通风报信。
我渐渐地有点坐不住了,只恨沈书梧为什么不能快点掌权,掰倒阿爹。
“娘娘,娘娘,不好了!”
玉蓉慌慌张张地跑进寝殿来。
“何事如此慌张?”
我问道。
玉蓉气喘吁吁指着殿门口道:“纯妃的人泼了一盆脏血到我们殿门口,听说那盆血是纯妃那日流产流的血。”
我忍不住蹙起眉,流产之血向来被视为不祥之物。
宫里的人都相信这种血泼到哪里,就会给哪里带来不幸。
我无力地扯动嘴角,竟然有些想笑。
我已经是如此不幸的人了。
我的父亲残暴无性,日日打骂阿娘,阿娘死在了他的家暴里。
而我也被父亲视作稳固权柄的手段,被送到一个根本不爱我的男人的榻上。
我与我的情郎,就这样被父亲、被这个不爱我的男人生生拆散。
我还能再不幸到哪去呢?
我抱着扫帚来到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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