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薄雾,季宵如往常般立于书房外廊,静候蔺野召见。
昨夜护主受伤的事他只字未提,伤口简单包扎后便投入日常巡查。
忽闻屋内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蔺野恼怒的喝问:"这安神香怎么回事?
"贴身小厮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殿下息怒,是新来的季大人今早送来的......"季宵瞳孔微缩,转瞬便明白了蔺野的把戏。
昨夜青楼之事后,这位三皇子显然将他视作心腹大患,开始了新一轮试探。
果不其然,房门"砰"地被踹开,蔺野一身月白锦袍松松垮在肩头,发间玉冠歪斜,俊脸上布满可疑的红晕。
"好个尽忠职守的暗卫!
"蔺野扬手将香炉掷向地面,香灰裹挟着粉色粉末飞扬而起,"用痒痒粉冒充安神香,你当本殿是三岁孩童?
"季宵垂眸看着满地狼藉,袖口下的手指微微发颤——那阵粉色粉尘己顺着衣料渗入肌肤,痒意从指尖一路攀爬至心口。
他强压下不适,沉声道:"殿下明察,卑职昨夜遇袭受伤,未曾经手香料。
""受伤?
"蔺野突然逼近,冰凉的指尖挑起季宵下颌,"怎么,想装可怜博取本殿同情?
"话音未落,季宵颈侧突然泛起细密红疹,连耳尖都涨得通红。
蔺野眼底闪过兴味,却猛地松手:"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季宵单膝跪地,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痒痒粉的药力比想象中更霸道,皮肤下仿佛有万千蚁虫啃噬。
他余光瞥见蔺野转身时藏在袖中的青瓷瓶,那是昨日老鸨赠与"云娘"的香粉盒——原来从一开始,对方就布好了局。
"滚去领二十板子,长长记性!
"蔺野甩袖坐回太师椅,漫不经心道,"若连这点小惩都受不住,如何护本殿周全?
"刑房内,皮鞭破空声混着压抑的喘息。
季宵咬牙数到第十七下时,后背早己血肉模糊,而痒痒粉引发的瘙痒却丝毫未减。
行刑的侍卫突然压低声音:"季大人,殿下吩咐,若您开口求饶......""继续。
"季宵打断他,额角冷汗滴落在青砖上,晕开深色痕迹。
当第二十鞭落下时,他眼前一阵发黑,却强撑着保持跪姿。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轻快的节奏,正是蔺野特有的步伐。
"还挺能忍。
"蔺野倚在门框上,把玩着鎏金护甲,"不过——"他突然抬手,指尖蘸了不知从何处掏出的药膏,狠狠抹在季宵伤口上。
刺痛混着清凉感袭来,季宵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却见蔺野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这滋味,可比痒痒粉好受多了?
"季宵抬眼,正对上那双盛满戏谑的凤目。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蔺野脸上,将他眼底转瞬即逝的复杂神色照得一清二楚。
这一刻,季宵突然明白,这场暗卫与主子的较量,早己不是简单的试探与反制——而是一场赌上尊严与性命的棋局,而他们,都己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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