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布画了朵菊花——和十四年后,鬼子坦克上的徽章一模一样。
窗外,黄包车铃骤响。
陈阿四退到回廊,发现林秋白正在天井,给歌女包扎。
学生抬头那瞬,绷带结,赫然是西北军特有的止血扣。
2.人货十六铺码头的夜雾,裹着咸腥。
陈阿四蹲在鲞鱼箱后,看着二十个木箱装船。
日本浪人胳膊上的浪花纹身,和血洗宝山的刽子手重叠。
"四哥!
"小宁波突然扯他衣角。
货栈帆布,哗啦掀开。
月光照出木箱缝隙里,苍白的指节——是女人的手指。
陈阿四摸出煤油瓶的手在抖。
前天夜里,救下的烫伤女工说过,她妹妹在纱厂失踪前,见过胳膊纹浪花的人。
火舌窜上帆布时,他看见1937年的王铁柱,正在搬军火箱——那个会抱着炸药包,滚坦克的山东小伙,此刻正把昏迷的少女,塞进木箱。
"八嘎!
"浪人的刀锋,劈面而来。
陈阿四滚进污水沟,怀表震得肋骨要断。
表盖弹开的刹那,他看见货舱第三隔板暗格里,整排玻璃罐,泡着带樱花刺青的心脏。
汽笛撕裂夜幕。
少女的呜咽,从船舱飘来,哼的是苏北小调——正是传令兵老家,那首《杨柳青》。
3.双面绣林秋白的长衫,沾着油墨味。
陈阿四在夜校后院堵住他时,怀表指针正在倒转。
"陈先生也信教?
"学生笑着推眼镜。
《圣经》封皮下,露出半截青帮密信。
"李仲贤,是你什么人?
"陈阿四突然发问。
林秋白擦镜片的手一滞。
这个动作,让记忆里的李副营长活过来——他教新兵射击时,总这么擦瞄准镜。
轰隆!
院墙突然炸开。
陈阿四扑倒林秋白的瞬间,子弹擦着耳朵打进黑板报。
"劳工神圣"的粉笔字,溅上血花,他们撞进染坊的靛青布海。
"你到底是哪边的?
"陈阿四把人按在染缸边。
靛蓝汁液浸透长衫。
林秋白锁骨下的"通"字,刺青泛着幽光——青帮暗堂的标记。
染缸突然咕嘟冒泡。
浮起的女尸手腕刻着编号:CX-17。
林秋白突然用纯正山东话低吼:"他们在造人形武器!
"甩出的货单上,樱花标志旁,印着德文:基因改造计划。
4.时间茧圣尼古拉斯教堂的彩窗,映着血月。
陈阿四把林秋白,推进告解室,自己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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