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泣声消失在宫道尽头时,顾砚辞正用战报折纸鸢。
我瞥见最新那页写着:“昭阳今日瞪臣七次,摔茶盏三回,甚是活泼可爱。”
"顾大将军,"我踹翻他膝边的狼皮垫,"你倒是说说,当年怎么惹上这朵烂桃花的?
"他顺势攥住我脚踝,玄甲与石榴裙纠缠在月光里:“臣依稀记得,是某位殿下在漠北军营喝醉了,非要拿臣的腰牌当聘礼……”
2、我腕间玉镯撞上他玄铁护腕,清脆声响惊碎了满室烛影。
"顾大将军记性倒好。
"我反手将合欢佩拍在案上,玉面裂纹里渗出暗红血渍,"那你怎么不记得,这玉佩是你当年出征前,从本宫榻上偷走的定情信物?
"阿史那的骨鞭突然抽裂青砖:“好个贞洁烈女!
三军可都看见顾郎带着我北狄婚书……婚书在此!”
顾砚辞突然割开战甲衬里,染血的丝帛飘落在北狄王印旁。
我瞳孔骤缩——那竟是我十年前醉酒后乱画的涂鸦,背面密密麻麻写满军情密报。
“建安七年三月初九,借婚书之名焚北狄粮仓七座。”
“建安八年腊月廿三,假意收聘礼诱杀蛊师。”
最新一行墨迹未干:“今以婚约为饵,请君入瓮。”
阿史那指尖掐进掌心:“不可能!
这分明是我父王亲笔……公主可识得此物?”
我拔下她发间玉簪掷进酒盏。
东珠遇酒化开,露出里面米粒大的金印——正是仿造玉玺的罪证。
顾砚辞剑尖挑起她貂裘,内衬上赫然是漠北布防图:"三日前公主夜探兵部,可闻到图纸上的糖葫芦香?
"他忽然转头看我,"你教小宝配的追踪香,果然连獒犬都辨不出。
"殿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八百里加急撞开宫门:“报——北狄十二部叛乱,王帐已被我军控制!”
阿史那踉跄着跌坐在地,我俯身捡起婚书撕成碎片:"现在本宫给你两个选择。
"碎纸如雪落在她染丹蔻的指尖,"要么带着你父王头颅来降,要么......""昭阳。
"顾砚辞忽然扣住我手腕,将虎符塞进掌心,"你忘说第三种了。
"他玄色披风扫过满地狼藉,北狄公主突然惨叫——顾砚辞战靴正碾着她执鞭的右手,骨裂声清晰可闻:“当年你父王下在合卺酒里的蛊毒,公主可还想要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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