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玉盒放入齐玥掌心,指尖在她手腕内侧若有似无地一划,"七妹带在身上,或许...关键时刻能保命。
"玉盒冰凉刺骨,齐玥却觉得被触碰的那处皮肤灼烧般疼痛。
这不是关心,是交易。
她不动声色地收下:"谢三哥厚爱。
"待齐瑄离去,齐玥打开玉盒。
里面躺着一粒珍珠色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苦杏仁味。
她忽然想起五岁时,曾在冷宫见过一个服毒自尽的嫔妃,嘴角就是这种气味。
三日后,送亲仪式在太极殿前举行。
齐玥身着十二层大红嫁衣,金线绣制的凤凰在衣袂间展翅欲飞。
礼官高声宣读圣旨时,她跪在汉白玉台阶上,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怜悯的,嘲弄的,幸灾乐祸的。
"儿臣...领旨谢恩。
"她的额头触到冰冷的地面,嫁衣后领处露出的那一截脖颈白得刺眼。
起身时,她看到父皇高坐龙椅,目光却越过她看向远方。
这个赋予她生命的男人,此刻眼中只有政治筹码的重量。
鸾轿起驾时,齐玥掀开轿帘一角。
暮色中的皇城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朱红的宫墙在夕阳下泛着血色。
她忽然想起生母临终前说的话:"这宫里的女人,要么吃人,要么被吃。
"轿帘落下,她在黑暗中摸出藏在袖中的玉盒。
药丸在掌心滚动,像一滴凝固的泪。
七日后,送亲队伍行至两国交界的苍岚山。
时值暮春,山路两侧的杜鹃花开得正艳,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公主,前面就是燕国地界了。
"青露在轿外低声道,"祁将军派了亲兵在边境迎接。
"齐玥"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嫁衣上的金线。
忽然,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天际。
"有埋伏!
保护公主!
"箭矢破空声骤然响起,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叫。
一支箭穿透轿帘,"夺"地钉在齐玥耳侧的轿壁上,箭尾震颤不休。
她瞳孔骤缩,看到箭簇上幽蓝的暗光——淬了毒!
轿外已乱作一团。
刀剑碰撞声、马蹄践踏声、垂死呻吟声混作一团。
青露猛地掀开轿帘,左肩插着一支箭,鲜血已经浸透半边衣衫:"公主快走!
山匪要劫轿!
"齐玥刚冲出轿子,一支流矢擦过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前方护卫已倒下大半,数十名黑衣蒙面人从林中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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