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幽幽地盯着人看。
“就是这儿了。”
胡管家停在厅堂中央,枯瘦的手指指向墙角一张积满灰尘的八仙桌,“您歇脚。”
他浑浊的眼珠转向我,里面没有一丝活气:“规矩,都晓得?”
“子时点灯,灯在人在,灯灭……”
我顿住,喉咙有些发干,“人亡。”
“嗯。”
胡管家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算是确认。
他从宽大的袖袍里,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捧出一个用暗沉褪色锦缎包裹着的长条形物件。
包裹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七盏灯。
样式古拙的青铜灯盏,约莫巴掌高。
灯身是细长的鹤颈,托着一个小小的、莲花状的承盘,盘底铸着细密的、如同蝌蚪般扭曲的符文。
灯盏表面覆盖着厚厚一层暗绿色的铜锈,斑驳陆离,散发着浓重的土腥和铜腥混合的怪异气味。
那锈迹深处,隐约透出些暗沉的、如同凝固血迹般的褐色污痕。
“灯油在这儿。”
胡管家又摸出一个同样蒙尘的、扁平的黑色陶罐,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够用七夜。
记住,子时正刻点燃,七盏灯,按北斗方位摆好,灯火不熄,人…不能离灯三步之外。”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我,加重了语气,“一步,都不能离!”
我盯着那七盏阴气森森的青铜灯,还有那罐散发着土腥味的灯油,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这宅子,这灯,这规矩,都透着一股子邪性。
但阿娘咳血的佝偻身影,郎中那句“参吊命,银续汤”
的叹息,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
“我省得。”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
胡管家不再言语,像一抹游魂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厚重的厅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最后一点天光。
厅堂彻底陷入了昏暗。
只有高窗缝隙漏进几缕惨淡的光线,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几道扭曲的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和朽木气味,还有一种更深沉的、类似地窖深处混合着陈年香灰的阴冷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肺上。
我走到那张八仙桌旁,拂去厚厚的灰尘,露出底下暗沉的木质纹理。
放下包袱,取出罗盘。
黄铜指针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颤动,最终指向一个方向,不再动弹。
我依照记忆中的北斗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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