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被岁月磨得发乌,边缘棱角都圆钝了,透着一股子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
箱盖紧紧扣着,上面挂着一把同样古旧的黄铜锁,锁身布满斑驳的绿锈,锁孔又细又深,像某种不怀好意的眼睛。
箱体侧面,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花纹,像是藤蔓,又像是扭曲的人形,看久了,眼睛发花。
这箱子本身已经够邪性了。
更让我后颈汗毛倒竖的是,透过箱盖与箱体之间那道细窄的缝隙,我分明看到里面层层叠叠,塞满了薄薄的、边缘锐利的影子——是皮影人。
它们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肢体僵硬地交叠着。
那缝隙黑暗幽深,如同一条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窄径,而里面的皮影,仿佛正无声地窥视着外面这个属于我的世界。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来。
我猛地直起腰,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心脏在胸腔里“咚咚”
地擂鼓。
这箱子……不对劲。
它像个活物,一个装满了沉默的、苍白人影的活物,带着浓烈的死亡气息,突兀地闯进了我的生活。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厨房,拧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狠狠搓了几把脸。
水流哗哗地冲击着不锈钢水槽,试图冲散指尖残留的、触碰那古旧木箱时沾染的阴冷黏腻感。
那感觉挥之不去,如同附骨之疽。
客厅里,那口箱子像一块巨大的、沉默的污渍,盘踞在光洁的地砖中央。
我远远地绕着它走,去卧室拿来了手机,手指微微发抖地划拉着屏幕,翻找通讯录。
“嘟…嘟…嘟…”
忙音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三叔公苍老、带着浓重乡音的声音,背景里还有隐隐约约的麻将碰撞声。
“喂?
默娃子?
啥事啊?”
三叔公的声音透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
“三叔公,”
我咽了口唾沫,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是我,小默。
我收到个东西……一口皮影箱子,特别老的木头箱子,黄铜锁,寄件人是空白的。
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是不是……跟我爷爷有关?”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麻将声消失了,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过了足有十几秒,三叔公的声音才重新响起,那声音像是被砂纸狠狠打磨过,干涩、嘶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悸:“皮……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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