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公主,我的名字叫明曦。
记得十岁生辰那日,父王亲手将镶嵌着月长石的冠冕戴在我发间。
冰凉的宝石贴着额头,折射出细碎的银芒,与父王腰间悬挂的鎏金佩剑同频闪烁。
丝绸裙摆扫过城堡回廊时,绣着鸢尾花纹的裙摆像一池被惊起涟漪的春水,卷着满地撒落的玫瑰花瓣。
我追逐着镀金烛台的光晕奔跑,发梢还沾着御花园里玫瑰的甜香,耳畔回响着宫女们此起彼伏的笑声。
那时的我总爱趴在观景塔的窗台,看商队满载香料穿过白玉拱门。
骆驼铃铛声混着异国商人的吆喝,如同流淌的蜂蜜裹着肉桂的辛香。
偶尔有游吟诗人在广场支起鲁特琴,琴弦拨动时,连盘旋在钟楼的白鸽都会停驻。
那些歌谣里唱着遥远国度的传说,唱着月光下的英雄与恶龙,而我的指尖总会无意识摩挲着窗台边缘——那里有被岁月磨出的凹槽,仿佛早已刻下命运的纹路。
整个王国都浸润在蜜糖般的安宁里,却没人看见云层背后翻涌的暗潮。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的那个清晨,晨雾尚未散尽。
我赤足踩在冰凉的汉白玉城墙上,指尖抚过父亲亲手栽种的蔷薇,花瓣上凝结的露水顺着袖口蜿蜒成泪痕。
远处山峦突然腾起墨色烟柱,像一柄倒插的剑刺破灰蓝色天幕。
当第一声号角撕裂空气时,我还在对着露珠里破碎的朝阳发呆。
破空声由远及近,绣着鸢尾纹的锦缎裙摆骤然绽开血花。
贴身侍女小桃替我挡下的箭矢穿透胸膛,温热的血喷溅在我苍白的脖颈,她涣散的瞳孔里倒映着漫天蔽日的箭雨。
那些淬毒的箭簇穿透雕花窗棂,将鎏金烛台钉在墙上,火苗顺着幔帐窜成火蛇。
邻国的玄铁旗帜在血色朝阳下猎猎作响,旗杆顶端的黑曜石兽首吞吐猩红绸缎。
攻城锤裹着浸油的牛皮,每一次撞击都震得塔楼簌簌落灰,墙缝里渗出的砂砾硌痛了我的脚掌。
城墙下传来铁蹄碾碎青石板的脆响,敌军方阵踏着整齐的鼓点推进,盾牌上的狼头图腾仿佛活过来般龇牙咧嘴。
父王握着长剑冲下城墙前,最后一次为我整理被硝烟熏黑的发带。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金丝绣线烙在我的皮肤上,剑穗扫过我颤抖的手腕,在硝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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