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里,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淹没了最初的疑虑。
也许,只是这里的人特别注重邻里关系?
也许,只是我太累了,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我用力搓了把脸,试图说服自己。
夜晚很快就吞没了最后一缕天光。
绿荫社区陷入一种更深沉、更彻底的死寂,比白天的寂静更令人不安。
没有虫鸣,没有远处的车声,甚至连一丝风掠过树叶的窸窣都听不到。
绝对的真空包裹着这栋新房子,也包裹着我。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动静,像冰冷的针尖,猝然刺破了这层死寂的膜。
嗒…嗒…嗒…脚步声。
不止一双。
它们从窗外传来,节奏精准,步幅均匀,如同阅兵场上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每一步都踏在同一个点上,踩在冰冷坚硬的路面上,发出单调而沉闷的轻响。
嗒…嗒…嗒…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正沿着我房子外面的小路行进。
一股寒气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窜上后颈。
我屏住呼吸,身体在沙发里僵成了石头。
那整齐划一的步伐,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带着一种非人的、机械般的冰冷质感。
它不属于任何一个正常的、有血有肉的邻居。
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赤着脚,像猫一样无声地冲向客厅的落地窗。
厚重的窗帘只拉开了一条极细的缝隙。
我的眼睛紧贴上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路灯昏黄的光晕下,几个人影正排成一列,沉默地移动。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下午那个送来骨瓷盘子的微胖男人。
他身后跟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女人,再后面是另外几个模糊的身影。
他们的动作完全同步,手臂摆动幅度一致,抬腿落脚的瞬间如同被同一个无形的齿轮驱动。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虚无的黑暗,空洞得如同蒙上了一层灰翳。
整个队伍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僵硬和麻木。
他们像一群设定好程序的提线木偶,无声地走过我的窗前,朝着社区深处某个未知的目的地行进。
我靠在冰冷的玻璃上,冷汗浸透了后背的T恤。
那绝不是梦游,也不是什么社区夜间散步活动。
那是某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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