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
胤禩抬手,声音已经恢复了惯有的温润,只是眼底深处翻涌的寒意丝毫未减。
“备水,更衣。
另外,”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让你那个在咸安宫当差的干儿子……小顺子,想办法,立刻,我要见他。”
何柱儿浑身一抖,咸安宫!
那是圈禁废太子胤礽的地方!
主子这是要……他不敢多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嗻!
奴才……奴才这就去办!”
2.咸安宫。
与其说是一座宫殿,不如说是一座华丽的囚笼。
曾经象征着帝国未来储君尊荣的雕梁画栋,此刻在秋日的萧瑟中,只显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
内殿,一片狼藉。
破碎的瓷器、掀翻的桌椅、扯烂的帐幔,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狂躁的绝望。
太子胤礽,这位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子,此刻形容枯槁,双眼布满血丝,明黄色的太子常服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仪。
他像一头困在笼中的受伤猛兽,焦躁地踱步,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完了……全完了……索额图死了……格尔芬也快了……皇阿玛……你好狠的心!
我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
他猛地一拳砸在柱子上,指节瞬间渗出血珠,却浑然不觉疼痛。
就在这时,殿门“吱呀”
一声,被推开一条细缝。
一个瘦小伶俐的小太监,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溜了进来,又迅速关上门。
正是何柱儿的干儿子,小顺子。
“谁让你进来的?
滚出去!”
胤礽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厉声咆哮。
小顺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抖如筛糠,声音带着哭腔:“太……太子爷饶命!
奴才有……有要事禀报!
是……是八贝勒……胤禩?”
胤礽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滔天的恨意和讥讽取代,“呵!
他来看孤的笑话?
来看孤是如何被自己的皇阿玛像条狗一样锁在这里?!
滚!
让他滚!”
“太子爷息怒!”
小顺子吓得连连磕头,从怀里哆哆嗦嗦摸出一个蜡丸,高举过头顶,“八爷说……说此物关乎……关乎您的性命!
还有……还有仁孝皇后娘娘的身后哀荣!”
“仁孝皇后”
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胤礽的心上!
那是他的生母,康熙的元配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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