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花盆里，还有一株半死不活的仙人掌，蒙着厚厚的灰。
就它们了。
我拔下那几株野草，揪下仙人掌顶端最嫩的几片肉茎。
没有药杵，就用那个旧电饭煲内胆的底部，一下，一下，用力地捣。
草汁和仙人掌粘液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种青涩又略带苦涩的古怪气味。
直播设备启动中……检测到宿主意识波动……默认直播间命名：林晚的炼丹日常……平台：抖乐……连接成功！
是否立刻开启直播？
脑海中再次响起冰冷的提示音。
“开。”
我哑着嗓子说。
下一刻，一道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光束从我眉心投射出来，在狭小的房间墙壁上展开一个半透明的虚拟屏幕。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我此刻的影像——一个穿着廉价睡衣、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得吓人的年轻女孩，正跪坐在冰冷的地上，用一个电饭煲内胆和一个玻璃杯，捣着几株蔫巴巴的野草和仙人掌。
画面诡异而荒诞。
几乎是直播开启的瞬间，屏幕上就稀稀拉拉地跳出了几条弹幕：“？？？
这啥玩意儿？
行为艺术？”
“主播在干嘛？
捣草玩？”
“深夜档这么刺激吗？
标题党？
炼丹？”
“卧槽，这背景……群租房？
主播混得有点惨啊。”
“道具也太假了吧！
电饭煲内胆炼丹？
玻璃杯当丹炉？
拼夕夕9.9包邮一条龙？”
“江湖骗子！
鉴定完毕！
举报了！”
“散了散了，哗众取宠！”
嘲讽、质疑、不屑……冰冷的文字如同细小的冰针，扎在屏幕上，也扎在我这个“新人主播”
的心上。
属于“林晚”
的那部分怯懦和自卑又开始翻涌，握着玻璃杯的手微微发颤。
我闭上眼，强行压下心头的波澜。
三百年炉鼎生涯，什么屈辱没受过？
这点唾沫星子，算得了什么？
活下去！
必须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
我睁开眼，眼神沉静下来，不再看那些弹幕。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玻璃杯和杯底那一点点粘稠、散发着古怪气味的草泥上。
没有地火？
没关系。
我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尝试着调动这具身体里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气血之力，按照记忆中观察过无数次的控火诀最粗浅的运行方式，笨拙地引导着。
指尖的皮肤微微发烫，一丝若有若无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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