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笛声…有笛声…”
笛声?
我脚步微顿。
崔淼跟在我身后进来,烦躁地冲李嬷嬷和玉奴呵斥:“够了!
都闭嘴!
莫要惊扰仵作验尸!”
他转向旁边一位穿着体面、留着山羊胡、一脸凝重无奈的老者:“孙太医,您看…?”
孙太医捻着胡须,眉头拧成了疙瘩,对着崔淼和我拱拱手:“崔县尉,柳仵作。
老朽…老朽惭愧。
观其面色,确有急怒攻心之兆,然…然口中突现此物,实在…实在匪夷所思,非老朽所能解也。”
他指着房间中央。
我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那里。
猩红柔软的波斯地毯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女子。
一身薄如蝉翼的月白色舞衣,缀着银线和细碎的宝石,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流转着华彩,衬得那具躯体愈发玲珑有致。
乌黑的发髻散开些许,几缕青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的脸…确实美得惊心动魄,柳眉杏眼,琼鼻樱唇,即使此刻失去了所有生气,依旧残留着惊鸿一瞥的风华。
只是,那妆容精致的嘴角,蜿蜒着一道已经半凝固的暗红色血迹。
而就在她头侧,在那摊刺目的暗红血泊里,静静地躺着一朵花。
一朵用上等羊脂白玉精雕细琢的牡丹花。
花瓣层层叠叠,舒展自然,雕工精湛绝伦,仿佛刚从枝头摘下,还带着露水的鲜活。
唯有那洁白无瑕的花瓣上,沾染着几点同样暗红的、已经干涸的血迹,红白相映,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妖异美感。
血玉牡丹!
传言成真!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蹲下身,打开藤箱。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空气凝固得如同灌了铅。
崔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强作镇定:“柳仵作,孙太医既已言明是急症猝死,又有此…此不祥之物现世,恐是精怪作祟,惊扰坊市。
不如…不如就此结案,将那玉牡丹封存,以安民心?”
他显然是想快刀斩乱麻,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
我戴上手套,拿起一根最细的银针,头也不抬,声音冷得像冰:“县尉大人,死人还没说话,活人就急着盖棺定论了?
是人是鬼,是急症猝死还是魑魅魍魉,总得让卑职听听,这位牡丹娘子…她自个儿怎么说!”
我的目光,落在了她眉心那一点原本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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