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上。
那份报告冰冷地告诉他一个荒谬绝伦的“事实”
,而眼前这个刚刚为他经历了分娩剧痛的女人,却用最激烈的反应,把“背叛者”
的帽子死死扣在了他头上,没有任何犹豫。
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开来。
“不是我的?”
他喃喃地重复,声音轻得像游魂,眼神空洞地越过张静愤怒的脸,落在她身边那个小小的襁褓上。
包裹在柔软蓝色棉布里的新生儿,小脸皱巴巴的,睡得正酣,对这个围绕着它掀起的惊涛骇浪一无所知。
“怎么可能……不是我的?”
他又问了一遍,像是在问那张报告,问张静,又像是在问这荒谬的命运本身。
一个年长些的护士端着药盘走过来,眉头紧锁,目光在聂小伟失魂落魄的脸上和张静愤怒委屈的表情间扫了个来回,最后落在聂小伟手里那份报告上。
她显然听到了刚才的争执,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职业性的冷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聂先生,”
护士的声音平板无波,带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般的凉意,“报告是院方委托第三方权威机构做的,流程规范,结果可靠。
新生儿出生后采集足跟血进行基础筛查,同时会默认为父母提供这项亲子鉴定服务,除非明确拒绝。
您签字确认过知情同意书。”
她顿了顿,补充道,“样本采集、送检、结果出具,全程都有严格监控,不存在任何操作失误的可能。”
她的话,像一把精确的手术刀,彻底切断了聂小伟心底最后一丝“也许是搞错了”
的微弱幻想。
权威、规范、可靠……这些冰冷的词,彻底宣判了结果。
聂小伟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脸色白得吓人,比刚生产完的张静好不了多少。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尖锐的疼痛强行维持着摇摇欲坠的清醒。
目光再次投向那个熟睡的小生命,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想起了母亲。
那个被父亲聂卫国像畜生一样锁在家里二十四年,被迫吃下污秽、忍受非人折磨的女人。
母亲枯槁绝望的脸,浑浊眼睛里偶尔闪过的一丝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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