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霜躺在冰冷的地上,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
意识在昏沉与剧痛中浮浮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夫人…夫人您醒醒…”
是她唯一的陪嫁丫鬟,小桃。
小桃不知怎么偷偷溜了进来,正用尽力气想把她扶起来一点,往她嘴里塞了一颗带着苦味的药丸。
“夫人…您含着…吊命的参丸…”
小桃的眼泪砸在沈清霜脸上,滚烫的,“您可千万撑住啊…奴婢…奴婢刚才…刚才…”
小桃的声音突然压得极低,带着极致的恐惧,凑到沈清霜耳边,用气声说道:“奴婢去给您偷炭…听见…听见柳姨娘跟周嬷嬷在假山后说话…说…说您每日喝的药里…都加了‘软筋散’和‘蚀心草’…一点点…一点点磨死您…等您‘病逝’了…位置就是她的了…还说…还说老夫人也默许了…只要别太快…坏了侯府名声就行…”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沈清霜混沌的脑海里炸开!
药…每日喝的药…难怪她身子越来越差,咳血越来越频繁…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一股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带来一种近乎麻木的剧痛。
她猛地睁开眼,死死攥住了小桃的手。
小桃被她眼中迸发出的、濒死野兽般的寒光吓得一哆嗦。
沈清霜的目光,缓缓移向自己一直紧握着的左手。
冰冷僵硬的手指,正死死攥着一枚玉佩。
那是她和萧珩成婚那日,他随手丢给她的。
玉佩质地普通,边缘甚至有些粗糙,上面只刻了一个冷硬的“珩”
字。
这是她三年卑微婚姻里,唯一得到过的,来自他的东西。
也曾被她视若珍宝,在无数个冰冷绝望的夜里,摩挲着上面那个“珩”
字,汲取一点点可悲的、自欺欺人的暖意。
此刻,玉佩冰冷的棱角硌着她的掌心,上面还沾染着她咳出的、已经半凝固的暗红血迹。
一半温润,一半刺目的猩红。
祠堂外,寒风呼啸,卷着雪片,扑打着紧闭的门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无数冤魂在哭泣。
沈清霜看着那枚染血的玉佩,眼神一点点沉寂下去,最终化为一片死水般的荒芜。
所有的痛楚、屈辱、恨意,都被这无边的死寂吞噬、冰封。
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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