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藏青色连帽衫的瘦高个子,如同被雨水冲淡的墨迹,完全消融在了这最后一波离去的背影里,无影无踪。
只有三个穿着剪裁精良、一丝不苟的纯黑西装的男人,正聚在不远处靠近后门出口的角落里,低声交谈着。
他们的西装黑得毫无杂质,皮鞋锃亮如镜,面孔是那种精心修饰过的、缺乏特点的严肃刻板。
其中一人似乎察觉到我的注视,很自然地抬起手腕,对着亮闪闪的定制手表看了一眼时间,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三个穿黑西装的人。
帽衫男警告的话语尖锐地回放。
这三个男人只是无意间撞入我视线的背景?
还是……他们就是目标?
他们面无表情地交谈着,姿态透着一股近乎程序化的冷漠。
其中一个略微年长些的似乎交代了什么,另两人点头,随即三人便默契地转身,步履平稳而略带仓促地走向后门,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的雨幕中。
离开的姿态很职业化,带着公务人员处理完“程序”
后的利落。
我看着那扇空荡的后门,雨丝被风斜斜吹进来,在门内的光线下拖出几道湿痕。
帽衫男和这三个人……是同一“阵营”
,还是彼此忌惮?
帽衫男为什么要我小心他们?
这三个人出现在陈阳的葬礼上,又是什么身份?
口袋里的硬纸片无声地烫着我的手心,却更像一块巨大的寒冰,把心口那点残存的温度和茫然彻底冻结。
回到那个叫做“家”
的地方,指纹锁发出单调短促的“嘀”
声。
门开了,一屋子的冷寂扑面而来。
我站在玄关,没有开灯。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被水汽模糊成斑斓的光晕,映在空旷的地板和冰冷的家具表面,显得虚幻而不真实。
雨水敲打着玻璃,声音被室内巨大的寂静放大,单调得令人窒息。
陈阳的味道还顽强地残留在客厅沙发、书房书架、甚至他经常用来喝水的那个马克杯上。
一点淡淡的须后水味,混合着他惯用的木调香水的后调,还有……一种他特有的、仿佛被阳光晒过的书本气息。
这些气味分子顽固地攀附着空气中每一粒浮尘,固执地提醒着我他的存在,和他永远离开的事实。
一个“已死”
的存在。
可帽衫男说,他没死。
我的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紧紧攥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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