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青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父亲秦世铮坐在紫檀太师椅上,面色铁青,像一尊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面前的红木茶几上,摊开着一份烫金聘书,来自上海滩声名显赫的航运巨子赵家。
“留学?
去法兰西学什么……法律?!”
父亲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鞭子,抽在寂静的空气里,“赵家三媒六聘,何等体面!
你竟要学那些不知廉耻的‘新女性’,抛头露面,离经叛道?!”
母亲坐在一旁,用真丝手绢按着眼角,不敢出声。
那只家传的翡翠玉镯在茶几上温润生光,更衬得她脸色苍白。
“父亲,”
你抬起头,直视着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体面,就是把我像一件古董花瓶,塞进赵家的博古架?
我的价值,只在匹配他家的门楣,生儿育女,打理内宅?”
你举起手中的《新青年》,“时代变了!
女子可为柱石,而非附庸!
我要学的,是能立身于世、能辨是非曲直的真学问!
不是后宅妇人的‘女德’!”
“混账!”
秦世铮猛地一拍茶几,震得那只玉镯在母亲腕上轻轻一跳。
“秦家百年清誉,岂容你败坏!
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容不得你自作主张!”
他指着聘书,斩钉截铁:“这亲事,定了!
下月初八过门!”
“父亲若执意相逼,”
你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女儿今日便断发离家!
学那秋瑾先生,宁为玉碎!”
话音未落,你已抬手拔下绾发的白玉簪,乌黑的长发如瀑泻落。
在父亲惊怒的咆哮和母亲凄厉的哭喊声中,你抓起茶几上那只属于母亲的、象征着秦家女主传承的翡翠玉镯,狠狠摔向坚硬的大理石地面!
“啪——!”
一声脆响,清越又绝望。
价值连城的玉镯应声而断,裂成数截,飞溅开来。
一块碎片擦过你的手背,划开一道细小的血痕。
时间仿佛凝固了。
父亲僵在原地,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母亲哀叫一声,晕厥过去。
你看着地上那摊冰冷的翠色残骸,又看看手背沁出的血珠,心中一片冰凉的平静。
你弯腰,拾起两片最大的断镯,紧紧攥在手心,那冰凉的锐角刺痛了掌心。
你挺直脊背,再不看身后的一片狼藉,长发披散,一步一步,决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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