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动作因为恐惧而显得有些笨拙,被子滑落也浑然不觉。
冷汗瞬间浸湿了贴身的睡衣,带来一阵刺骨的冰凉。
她侧耳倾听,努力分辨方向。
哭声似乎又清晰了一点,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悲伤,在寂静中流淌。
“谁?
谁在那儿?”
苏晚的声音干涩发颤,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微弱,瞬间就被那哭声吞没。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她赤着脚,冰凉的木地板触感让她打了个寒噤。
她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轻又软。
她走向那面发出哭声的墙壁,耳朵几乎要贴上去。
冰凉的墙壁刺激着她的皮肤,她屏息凝神。
哭声…消失了。
刚才还清晰无比的抽泣,在她靠近墙壁的瞬间,戛然而止。
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剩下窗外风穿过老槐树枝桠的呜咽,和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死寂重新笼罩下来,却比刚才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
苏晚僵立在墙边,后背发凉。
刚才那声音,真真切切。
她甚至能回忆起那哭声里细微的颤抖和哽咽。
不是猫叫,更不是风声!
那是一个小孩在哭!
她在黑暗中站了很久,直到双腿发麻,寒意刺骨。
确认再无任何异响后,她才拖着虚软的身体回到床上。
裹紧被子,却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小夜灯昏黄的光晕此刻显得无比脆弱,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仿佛藏着窥视的眼睛。
她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那面墙壁,直到天色蒙蒙发亮,才在极度的疲惫和惊惧中,意识模糊地昏睡过去。
第二天,苏晚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像踩在云里一样飘到楼下。
一夜未眠的疲惫和残留的恐惧让她脸色苍白,脚步虚浮。
房东顾远正蹲在楼梯转角处,背对着她,似乎在修补那块有些松脱的墙纸边缘。
他动作缓慢而专注,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铲刀和一小罐腻子。
听到苏晚下楼的脚步声,顾远停下了动作,但没有立刻回头。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夹克,身形有些佝偻。
苏晚注意到他露出的手腕皮肤异常苍白,指甲缝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灰白的腻子粉。
“顾先生…”
苏晚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尾音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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