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马小涛去了二手市场。
那把缺了两根弦的吉他,却让他想起供销社收音机里音符。
深夜在工地上,马小涛躲在水泥管里练吉他。
钢筋碰撞的叮当声,搅拌机的轰鸣,都成了他天然的伴奏。
有一次弦突然崩断,划破了他的脸颊,血珠滴在吉他身上的划痕上,像一朵诡异的红梅。
他却笑出声来,因为在混乱的节奏里,他听见了比收音机更动听的声音。
1996年除夕夜,工棚里的工友都回家团圆了。
马小涛把节拍器放在木桌上,弦上系着从路边捡来的红绸。
当零点的声音响起,他拨动弦,让《新年好》的旋律混着远处的烟火绽放。
节拍器的齿轮突然加速,"咔嗒咔嗒"的声响与他的心跳合奏出一曲属于孤独追梦者的乐章。
3桥洞下的合奏1998年的龙国县城,十七岁的马小涛攥着皱巴巴的传单,穿过飘着麻辣烫香气的巷子。
传单边角印着"星光歌舞厅招驻场乐手。
歌舞厅后台堆满发霉的音箱,空气中飘浮着廉价香水与烟味的气味。
马小涛刚把吉他放在角落,就听见尖锐的女声:"这琴也能上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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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柴火烧都嫌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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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着紫色头发的女歌手涂着猩红指甲。
斜着眼对马小涛说道。
马小涛想起了今天早上,房东把他的铺盖扔出出租屋时说的话:"玩音乐能当饭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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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试试,"角落里突然传来低沉的男声。
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推了推镜片,皮鞋有节奏地叩着水泥地。
"不过得按我的要求改曲——三天后交一首《心太软》的摇滚版。
"马小涛抬头,正对上男人的目光,对方胸前的工牌写着"艺术总监陈正"。
暴雨在深夜倾盆而下,马小涛蜷缩在桥洞下,雨水顺着吉他包的破洞渗进来。
他摸出揣在怀里的节拍器,拧动发条的瞬间,"咔嗒"声被雨声盖过。
突然,不远处传来电子琴的声音。
他循声望去,看见废弃的报刊亭里,扎着脏辫的女孩正对着月光调试设备。
"要合作吗?
"女孩摘下耳机,露出耳朵上夸张的银色耳钉,"我叫林夏,缺个能吃苦的吉他手。
"她的电子琴上贴着剥落的贴纸,露出底下魔都制造"的小字。
马小涛盯着那行字,想起节拍器外壳凹陷处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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