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碎边正缓缓剥落。
"挽月!
"顾承煜的呼喊里带着碎裂的痛,与三年前梅树下她摔断玉簪时如出一辙。
苏挽月望着他眼中的惊惶,看见自己倒映在他瞳孔里——右脸完好如初,左脸疤痕却在"雪融膏"融化后露出底下的真实肌肤,光滑如初,只有耳后那颗朱砂痣,比记忆中更红。
沈清瑶的尖叫刺破风雪:"她的疤是假的!
煜哥哥,她根本不是苏挽月!
"顾承煜的指尖悬在她左脸上方,颤抖着不敢触碰。
苏挽月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她偷喝梅酒摔下树,他也是这样伸手欲扶又止,怕碰碎她手中的琉璃盏。
此刻她手中紧握的,却是沾着自己鲜血的匕首,狼首图腾在血光中微微发烫。
"带下去。
"顾承煜的声音冷如玄冰,却在转身时丢下块帕子——帕角绣着半朵梅花,正是她及笄那年未完工的定情物。
苏挽月指尖抚过帕子边缘,触到内侧的细小银针,针尾系着片枯叶,正是沈清瑶螺钿香囊里的那种。
雪越下越大,苏挽月被拖进偏殿时,瞥见顾承煜腰间的玉佩底座。
缺角处刻着行小字,在灯笼下若隐若现——"以血为契,护月长明",那是暗月阁的密语,也是他用三年光阴刻下的誓言。
她忽然明白,那些所谓的背叛,不过是他用血肉织就的保护网,而她,终于在这血月之夜,触到了网的边缘。
第二章:纳采暗流偏殿内的炭火烧得噼啪作响,苏挽月躺在软榻上,望着顾承煜袖口露出的青色里衣——那是她十六岁时绣的平安纹,针脚虽歪,却被他穿在最内层。
他正用镊子夹起浸过雪松木油的纱布,指尖在她肩头伤口上方停顿,像在犹豫什么。
"三年前的烙铁,是暗月阁特制的空心刑具。
"他忽然开口,声音混着松脂香,"温度控制在表皮灼伤,再用雪融膏伪造疤痕......""所以你现在才补刻伤痕?
"苏挽月盯着他小臂上的新疤,色泽鲜嫩如春日桃花,与她肩头的"旧伤"位置对称,"因为当年以为我死了,所以不必演这出?
"顾承煜的镊子猛地一抖,松脂油滴在青砖上,烫出细小的烟。
苏挽月这才注意到,他拇指根的旧疤旁,新增了道月牙形刻痕,与她锁骨下方的"胎记"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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