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就趾高气昂地指指点点:“这柱子是榆木的,我不喜欢,我要全换成楠木的。”
又说:“家具老旧黯淡,像个活死人墓,我要全换成新的。”
言语间,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中宫的主人。
我也不理她,只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倒是她先恼了,走过来,一个耳光甩在我脸上:“大胆,你一介庶民,见了本贵妃竟敢不跪?”
我不下跪,只捂着半边面孔,心平气和与她说理:“你我之间并无龃龉,我今日出得宫门去,从此再碍不了你的眼,何必咄咄逼人。”
嘉贵妃恨恨道:“并无龃龉?
沈幼君,若不是你,我早已是皇后!”
也是。
我和赵淇这段姻缘,本就是错配。
当年,太后为我选定的夫婿,原是先太子赵浔。
可惜他薄命,十六岁就死了,我这才嫁给了新太子赵淇。
只因太后说:“我沈家的女儿,总归是要做皇后的,至于皇上是谁,倒不打紧。”
赵淇娶我,是为坐稳皇位,我嫁赵淇,是为家族荣耀。
银货两讫,倒也公道。
只委屈了嘉贵妃这赵淇的心头肉,做不得皇后,只能屈居妃位。
这些年来,赵淇拼了命地弥补她。
封贵妃,寝殿豪华更胜中宫,赵淇夜夜留宿她处,连出宫也只带她随行。
人尽皆知,我这皇后,婚后一年,仍是完璧,不过摆设而已。
太后不满:“得不得宠倒没所谓,但要记住,你当皇后,为的是生下太子!
别让你爹枉死,想想你弟弟的前程!”
是夜,赵淇突然来了中宫。
蹙着眉头,满目不悦,许是跟我一样,受了太后敲打,这才来敷衍片刻。
相对无言地进了晚膳,他便起身要走。
刚起身,脚下一个踉跄,我伸手扶他,触到他指尖,只觉滚烫灼人。
又见他脸色通红,极力隐忍,便知道刚才的饭菜里,有人做了手脚。
不是我。
除了太后又能是谁?
她设计了我们两个。
稍一犹豫,想起太后那句“别让你爹枉死,想想你弟弟的前程”
。
我还是抱住了赵淇,将脸贴在他滚烫的后背,柔声道:“别走。”
那一夜,我熬得艰难。
赵淇不知疲倦,如春日刚下山觅食的猛虎。
我哭着掰开他钳在腰上的手,爬出红绡帐,又被粗暴地拖回去。
他攥住我腕子压在枕边,喘着粗气狞笑:“你不是就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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