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他手指发抖，纸张哗啦作响，“静宜那么爱我，怎么可能......”

政委皱着眉头：“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找静宜解释清楚。

那份检举信我先压着。”

周卫国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转身就跑，军靴砸在地上像擂鼓。

晨练的士兵们惊愕地看着团长疯了似的冲向医院，连帽子掉了都顾不上捡。

“沈静宜？

小浩？”

他冲进儿科病房，声音嘶哑。

护士站的医护人员面面相觑。

“周团长......”

一位年长的护士红了眼眶，“小浩三个月前就......脑炎并发症......”

后面的话他听不见了。

他跌跌撞撞跑到岳父家，却只看到紧锁的大门上积了厚厚一层灰。

手摸到门环时，他突然想起——岳父死了，三个月前死在敌特枪下，而当时他在陪林晓梦买红糖。

回到家，他发疯似的翻箱倒柜。

静宜的东西少得可怜：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裳，件都打着整齐的补丁；抽屉底层压着几张零碎的肉票和粮票——是她每次辛辛苦苦省下来的。

“我错了......”

他跪在地上，抱着铁盒子死死按在胸口。

军装前襟很快洇湿一片，分不清是汗是泪。

林晓梦推门进来时，脸上还挂着娇气的笑容：“团长，送我回医院吧？”

周卫国缓缓抬头，眼底猩红一片。

“来人！”

他突然暴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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