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的火，在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后，终于被扑灭了。

留下的是满目疮痍的焦黑断壁，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和湿木头蒸腾出的浓重水汽。

烧塌的主库如同巨兽的残骸，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惊心动魄。

与之形成诡异对比的，是紧邻的那间私库。

私库的墙壁被熏得黢黑，门窗边缘也留下了火焰舔舐的痕迹，但整体结构竟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

尤其那面与主库相连的墙壁，虽然焦黑一片，但墙体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尚未完全融化的白霜，在晨曦微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那朵巨大的冰莲和几块几何冰雕，早已在昨夜的冰火激战中消耗殆尽，只在墙角留下几滩浑浊的水渍和散落的硝石粉末，无声地证明着那场超越常理的对抗。

整个沈府沉浸在一种劫后余生却又压抑到极点的气氛中。

仆役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麻木地清理着废墟，搬运着烧焦的木料和抢救出来、半湿半焦的残破物品。

无人敢高声说话，偶有低声交谈，也迅速湮灭在压抑的沉寂里。

所有人的目光，在扫过那片焦黑废墟时，都会不由自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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