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林夏被一阵刺耳的碎裂声惊醒。
声音来自浴室。
她摸黑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掌心一片黏腻——是血。
自己的血。
镜子的碎片散落一地,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而裂成蛛网状的镜面中,赫然映出一张陌生的脸。
那是个穿着墨绿色旗袍的女人,眉眼如画,嘴角却挂着一道血痕。
她的手指正从镜面内侧缓缓划过,留下一道蜿蜒的暗红色痕迹。
“你终于看见我了。”
女人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腐朽的气息。
林夏的喉咙仿佛被扼住。
这栋民国时期的老洋房是她一周前刚租下的,中介信誓旦旦地说“绝对干净”
,可此刻镜中人的旗袍花纹,竟和房东老太太遗物箱里那条一模一样…...林夏跌跌撞撞退到墙角,后背撞上雕花木柜。
柜门“吱呀”
一声弹开,那只蒙尘的藤编箱子滑了出来——正是房东儿子交割房子时,再三叮嘱“千万别碰”
的遗物。
箱锁早已锈蚀,几缕暗红色丝线从缝隙中钻出,像干涸的血丝。
镜中的女人突然尖笑起来,裂纹随着她的笑声蔓延至整面墙。
林夏颤抖着扯开箱盖,浓烈的樟脑味混着腐臭扑面而来。
最上层是一沓泛黄的信笺,落款日期停留在1947年。
“婉卿亲启:见字如晤。
若你读到这封信,说明我已死于那人的毒酒。
旗袍夹层中藏着你父亲私运军火的账本,万勿让它落入警局……”
信纸倏然被无形的力量攥成团,墨迹扭曲成一行血字:“多管闲事者死”
。
次日清晨,中介小王提着果篮上门赔罪。
“林小姐,这房子真没出过事!”
他额角沁汗,眼神死死盯着浴室方向,“就是上个月……有个租客非说镜子里有东西,结果第二天就疯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拐杖叩击声。
银发蜷曲的房东老太太竟站在楼道里,浑浊的眼球几乎贴到猫眼上:“林姑娘,把我那条墨绿色旗袍还给我吧。”
林夏浑身发冷——她分明记得,三天前参加的就是这位老人的葬礼。
林夏的指甲几乎掐进防盗门金属边缘。
楼道里的老人穿着寿衣——正是葬礼上那套织锦缎对襟袄,此刻却爬满霉斑,尸臭味透过门缝渗进来。
“旗袍…还给我…”
枯槁的手掌突然拍在猫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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