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才一愣,旋即笑起来,疏朗的笑声如那透过树叶缝隙的清亮日光一般让人心情大好。
“谢家祖上也是读书人后来受了官场牵连便举家搬回老家务农,如今已务农三代。
谢长泽其二弟谢文俊曾是为父学生,敏慧好学,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以后定胜过为父许多。
谢长泽为父见过多次,从前也是思源书院的学生,后来谢文俊开蒙后其父母为供兄弟两人读书日夜劳作,积劳成疾谢父险些……”
他顿了顿,显然谢父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谢长泽将读书的机会让给了谢文俊?”
“嗯。”
孙秀才道:“由此可观谢家兄友弟恭,家庭和谐,你若嫁过去便没有大宅院的糟心事。
姝儿,人生在世,活得舒心称意便是福气。
你嫁谢家是低嫁,他们不会轻慢你。
如此,便能有六分好。”
孙文涛看似为她选的婚事不如何,实则也是含了一番苦心。
孙静姝心中微动,蹲下身子仰望孙秀才道:“爹爹为姝儿考虑周详,姝儿定会与谢长泽相敬如宾,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父女俩说话的时候后院孙文兰已经换了一身衣裳,钱氏低眉顺眼跪着给她捶腿,黄子彦和黄昊天坐在堂屋,黄纤云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一边花式骂着孙静姝。
自打孙静姝打过她之后两人的梁子就结大了,已经到了她单方面觉得水火不容的地步。
在她看来,孙静姝向来是软柿子,如同她娘跟她形容的脓包上官氏,可孙静姝那次居然敢反抗她,还打她,实在刷新她的认知,自此孙静姝就是她头号敌人。
黄纤云怂恿孙文兰找孙静姝茬的频率便直线上升,可很明显孙静姝打了她之后就没那么好对付了,这次居然敢对孙文兰动手。
“娘。”
黄纤云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咱们让爹和哥哥陪着去书院告状,那院长还给孙文涛留着先生位置分明是想让他病好之后回去教书,咱们让他把这糊口饭给丢了,饿死他们!”
孙文兰刚消下去怒火又被黄纤云激起,这个女儿就是脑子太简单了。
“笨!”
像块软肉般瘫软在椅子上的黄子彦先开口,合着一声嗤笑,嘴边一颗黑色的肉痣一抖,毫不掩饰对自己妹妹简单头脑的不屑,“你让孙文涛丢了饭碗,以后我们管谁要米粮?你这不是砸孙文涛的饭碗,是在砸咱们自己的饭碗!”
他抖开折扇,悠哉悠哉道:“想整孙静姝父女还不简单?那妮子现在最紧张什么?”
啪!
扇子一合,打在掌心,黄子彦眼放精光,“她的婚事,还有那满缸的米粮油面!
把她婚事搅黄再把她的东西搬空,最后她还不得求到爷的面前?嘿嘿,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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