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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三年,六月的兴平县西南乡,仿佛被卷入了天地的怒火中心。
浓稠如墨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那翻涌的暗潮。
裹挟着黄土腥气的暴雨,如同千万根钢针,密密麻麻地扎向大地。
瓦片在狂风的肆虐下发出濒死的哀鸣,有的不堪重负,啪嗒一声摔落在地,碎成锋利的残片。
铜钱大的雨点砸在夯土墙上,迸溅起的泥浆如泪滴般顺着墙缝蜿蜒而下,在墙面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痕迹,宛如岁月刻下的伤痕。
渭河在暮色里彻底化作了一头失去理智的怒兽,浑浊的浪涛裹挟着半截腐烂的枣木、断裂的竹筏,还有不知从何处冲来的破旧农具,以雷霆万钧之势,重重撞在堤岸青石上。
迸裂的水花里裹挟着碎草与翻着白肚的死鱼,腥臭味混着潮湿的空气,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所有人的咽喉。
站在远处望去,那翻滚的浊流仿佛是大地的伤口在不断渗血,触目惊心。
公社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昏黄摇曳的煤油灯在穿堂风里剧烈摇晃,忽明忽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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