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那独特的、能瞬间抚平毛躁的声音流淌出来。
投入像滚雪球般增长。
我忍不住想把这份虚幻的暖意具象化。
青州的冬寒来得早,我挑了一条羊绒围巾,柔软的驼色;知道她常熬夜,寄去护眼仪和一大盒进口花茶;她提过一句喜欢某个北欧作家的冷门小说,我辗转托人买到了签名版。
礼物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是她发来的、带着惊喜笑意的语音,还有她口中那些“最实用”
、“最贴心”
、“最懂我”
的甜蜜评价。
她寄来的东西却总是单薄而奇特:一小块刻着杂乱纹路的石膏板边角料,说是新技法尝试;几张铅笔速写,勾勒着模糊的人体结构;或者,仅仅是一张印着青州古城雪景的明信片,背面是她清秀的字迹:“又下雪了,冷得很,刻刀都握不住。”
真正的礼物,是她口中那个模糊的、仿佛触手可及的“下次”
。
第一次萌生见面的冲动,是在一次畅聊到凌晨之后。
窗外的天色已泛出蟹壳青,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和渴望攫住了我。
“晓晓,”
我声音有些干涩,“快过年了。
我…想去看看青州的雪。
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敲下这行字时,心跳在胸腔里擂鼓。
屏幕那头的“正在输入…”
闪烁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中断。
终于,她的回复跳了出来,是一段语音。
背景音异常嘈杂,似乎有很多人声和碰撞声。
“啊…太不巧了!”
她的声音依旧好听,却裹着一层显而易见的急促和慌乱,“我外婆昨天突然摔了一跤,住院了,在老家县里,我得马上赶回去照顾一阵子。
家里亲戚都乱成一团了!
真的对不起啊,等忙完这阵子,开春暖和了,好不好?”
她语速很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匆忙,“护士叫我了,晚点说!”
语音戛然而止。
巨大的失落感瞬间吞没了我。
像一脚踩空楼梯。
握着手机,窗外那抹蟹壳青变得冰冷而刺眼。
理由无懈可击,孝道如山。
我还能说什么?
只能回一句:“好,你照顾好外婆,也注意身体。”
心底那个刚刚鼓胀起来的气球,被一根看不见的针戳破了。
类似的剧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如同设定好的程序,一次次重演。
每一次当我积攒起足够的勇气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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