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怎么过?
下个月房租呢?
凑齐没有?
房东那个死老头今天又催了!
脸拉得比驴还长!”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洗得有点发白的粉色旧T恤,领口松松垮垮,袖口起了毛球。
这身打扮,跟她那张精心描画过的脸形成了极其讽刺的对比。
那张脸是漂亮的,眼睛大,鼻子挺,嘴唇涂了廉价的口红,红得有点刺眼。
可此刻,漂亮的脸蛋因为愤怒和嫌弃扭曲着,显得格外刻薄。
我喉咙有点发干,咽了口唾沫,那硬馒头还在胃里硌着。
钱?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
那里硬硬的,安静地躺着一张黑色的卡片。
那玩意儿在我这破牛仔裤口袋里,简直像个格格不入的外星来客。
“快了,”
我含糊地说,声音闷闷的,“再等等。”
“等等等!
等个屁!”
林薇薇的火气像被浇了油,“你除了会说等等还会说什么?
指望你那破实习工资?
猴年马月能换个像样的地方?
你看看人家王倩她男朋友,开的小公司都上正轨了!
再看看你?
哼!”
她猛地转身,抓起沙发上那个掉皮的旧挎包,动作大得带起一阵风。
那风里裹着她身上廉价的香水味,还有一股子冰冷的怒气。
“我出去透透气!
这破地方,憋死我了!
蟑螂窝!”
“砰”
的一声巨响,那扇摇摇晃晃的木门被她狠狠甩上。
门框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屋子里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那股顽固的霉味和泡面汤的油腻气息。
死寂。
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我慢慢走到窗边。
窗户玻璃脏兮兮的,外面是灰扑扑的城市一角,几栋老旧的居民楼挤在一起,晾衣杆上挂满了五颜六色却毫无生气的衣物。
楼下巷子里,几个光膀子的男人在路灯下吆喝着打牌,声音粗嘎地飘上来。
我摸出裤兜里那张黑卡。
冰凉的金属质感,边缘光滑。
借着窗外昏黄的光线,我走到角落那个吱呀作响的旧书桌旁,上面放着我那台屏幕裂了条缝的二手笔记本电脑。
掀开盖子,屏幕艰难地亮起蓝光。
手指在落满灰尘的键盘上敲了几下,进入银行的界面。
输入卡号,密码。
页面跳转的瞬间,我甚至没去看前面那串长得让人眼晕的数字。
目光习惯性地、直接地扫向那个余额栏。
后面跟着的那一串零……我默默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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