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假酒秘方仓库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气味——陈年纸箱散发的霉腐,廉价香精残留的甜腻,还有墙角隐约飘来的、属于老鼠排泄物的腥臊。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把这片凝固的、令人窒息的空气硬生生咽下去。
我缩在角落里那张咯吱作响的行军床上,后背硌着冰凉的铁管。
头顶那盏蒙着厚重油污的节能灯,挣扎着投射下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了我眼前摊开的笔记本。
纸页早已卷边发黄,上面爬满了我歪歪扭扭的字迹,还有各种用不同颜色笔标注的、只有我自己才能完全解读的符号和数字。
空气里,除了霉味和香精味,还悬浮着另一种更尖锐、更令人不安的声响。
吱吱…嘎嘎…声音细碎,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啃噬感,从堆叠到天花板的纸箱深处传来。
又是那些该死的老鼠。
它们似乎在不知疲倦地撕咬着纸箱,那声音钻进耳朵,不像是咬在硬纸板上,倒像是直接啃在我的骨头上,一下,又一下。
胃里空得发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狠狠拧了一把,泛起一阵阵带着酸水的绞痛。
我烦躁地抓了抓油腻打绺的头发,目光扫过摊在床边的几张揉得发皱的纸。
那是水电费的催缴单,红色的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人眼睛疼。
还有房东那张油腻腻的脸,昨天堵在门口时唾沫横飞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再交不上,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睡大街去!”
睡大街?
这三个字像冰冷的针,狠狠扎进我脑子里。
我猛地从行军床上弹起来,动作太大,破旧的床架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
不能睡大街!
绝对不行!
那种被整个世界踩在泥里的冰冷和绝望,我受够了!
我几乎是扑到墙角那张用破木板和砖头垫起来的“工作台”
前。
台子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大桶的廉价工业酒精,散发着刺鼻的化学气味;几瓶贴着褪色标签的食用香精,有浓烈的人造水果香;还有一瓶浑浊得看不清内容物的“基酒”
,据说是从乡下小作坊收来的最劣质的散装白酒。
旁边散落着几个烧杯、一根沾着污渍的玻璃棒,还有几个装过矿泉水的塑料瓶,瓶口残留着干涸的、颜色可疑的液体。
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也是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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