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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持续了五六个小时,直到手术室的灯熄灭,欧阳衡才满脸疲惫地走出来。
还昏迷着的周峻川也被推了出来。
苏瑾急忙起身,看着那张惨白到还无血色的脸,内心有些五味杂陈。
“没有生命危险了,但…”
欧阳衡摘下口罩,继续说:“那只残臂的神经损伤严重,做不了接肢处理,宣布终身残疾。”
“辛苦学长了。”
苏瑾抿了抿嘴,情绪难辨。
这个结果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但对于当事人来说却是巨大打击。
周峻川醒来后感觉天塌了。
人在病房里闹了三天,一天拔掉自己的氧气管,一天四处胡乱地摔东西,一天像个孩子似的哭得歇斯底里。
可往后的十几天却异常地安静。
但与其说安静,不如说是颓废。
他整日就坐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像是在看什么但一双瞳孔却涣散得一点焦距都没。
犹如一个木偶,完全没了灵魂。
谁来探病他都不搭理,但每天却坚持问护士一句:“丁医生今天有上班吗?”
且每次得到答应都是:“有。”
有来上班却从不曾来过一次。
每听到一次肯定的回复,周峻川的心就被划上一刀,直到满是伤痕鲜血淋淋,虽然痛得要死却仍不肯放弃。
今早他托护士带话给苏瑾。
兴许是她还不知道呢?
以前他稍有一点不舒服,苏瑾总能一眼就看出,并且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现在遇上这么大一道坎,她怎么会坐视不理呢。
是了,她一定是还不知道。
周峻川就这么安慰着自己。
还特意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只为了等待随时可能会过来的苏瑾。
突然,病房的门被敲了两下。
他满怀期待地往门口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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