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顾书瑶话里的讥讽意味十足。

她每多说一句，陆砚书的脸就越阴沉一分。

她说着，紧接着又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陆铭轩，笑到肩膀发颤：

“我当然不爱你，甚至从未爱过你，试问有谁会喜欢一个寄生虫，因为你，我的肚子上爬满丑陋的妊娠纹，因为你，我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怎么，你们现在想起来顾穗禾的好了？她在你们面前的时候，你们不信她，怨她，恨她，倒是她离开了，你们又上赶着怀念她。”

“还真是......还真是，贱啊。”

她的言辞犀利，刀刀致命。

细细密密的疼痛在心间弥漫，陆砚书和陆铭轩想要开口反驳，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砚书才将话头接上：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陆砚书满是怒意地走向顾书瑶，周身萦绕的戾气让她一步步后退：

“你不也是一样吗？明明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要回来？”

脊背撞上冰凉的墙面，退无可退，陆砚书的气息逼近，俯身迎着顾书瑶怯懦的眸子抬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顾书瑶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我指手画脚，你，还有你身后的顾家，都不过是我养在身边逗趣的一条狗。”

手上的力度收紧，窒息感扑面而来。

出于求生的本能，顾书瑶拼命挣扎，她用力拍打卡在脖子上的手，却彻底点燃陆砚书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

男人双眼猩红，眼里起了杀意，随着力度加大，顾书瑶的身体开始一点点脱离地面。

“害怕了吗？”

森然的声音像是魔鬼的低吟。

顾书瑶这才终于怕了，她想求饶，想要逃离，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爸爸，别这样，我害怕—”

颤抖的童声将男人失去的理智拉回。

“爸爸，我们去找小禾妈妈好吗？”

听到顾穗禾的名字，陆砚书猛地回过神。

她不会喜欢自己这个样子的，她一向善良，看到无家可归的流浪狗都会心疼。

她不喜欢的事，他就不会做。

陆砚书蓦地松开手，顾书瑶便重重摔在地上，逃出生天，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喉咙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样，生疼。

看着瘫软在地上的顾书瑶，陆砚书还是觉得不解气。

他回头牵着陆铭轩的手，冷冷地对着房间里的保镖下令：

“把这个疯子关进惩戒室，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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