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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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艇在黑夜中划破海面，远处的城市灯火正在消逝。

我掏出手机，发现依旧没有信号。

游艇每向前驶出一米，不安感就在我胸口加重一分。

张明的惊恐表情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与近几日我观察到的，冷静形象截然相反。

码头上的那艘隐藏游艇显然不是随意停放，而是有人精心准备的逃生工具。

张明究竟在逃避什么？为何眼中会有我从未见过的恐惧？

我恨他害死李薇和林婉婷，却无法忽视他刚才想保护我的做法。

他推着我上船时的力道仿佛在说：快走，别回头。

海风吹散了我的思绪，我猛地转动方向盘，违背了他最后的嘱托。

发动机轰鸣着改变航向，直指来时的码头。

我必须弄清真相，即使冒险也在所不惜。

码头出奇地安静，连夜间工人的影子都不见。

我小心翼翼地靠岸，脚步声在空旷的集装箱间回荡。

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脊背，步伐不自觉加快。

回到公寓楼下，保安不在岗位上，大厅灯依然熄灭。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心跳如擂鼓。

推开安全门的瞬间，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张明就倒在自己门前，身体呈不自然的扭曲姿态。

猩红的血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蔓延至整个走廊。

我冲过去，膝盖重重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手指触碰到他的脖颈，却感受不到任何脉搏。

我拼命呼喊他的名字，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回荡。

他的眼睛半睁着，似乎还保留着临死前的惊恐。

我颤抖的手指拨通了周警官的号码，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应答声。

警笛声划破夜空，楼道里迅速挤满了警察和法医。

他们拍照，取证，记录，对现场进行着仔细的检查。

法医低头查看尸体，表情严肃地向周警官报告初步结论。

“自杀，与之前的案件模式一致。”

法医的声音太过平静。

我猛地站起身，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不可能是自杀！”

他当时那么紧急地让我逃走，分明是知道危险将至。

一个准备自杀的人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更不会露出那样的恐惧。

周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满是怜悯。

“可能是舆论压力太大，警局无法承受。”

周警官轻声说。

我摇头，指着地上的血迹和门锁上的划痕。

这些细节在我眼中如此明显，却被他们轻易忽略。

“我不相信，他绝对是被害死的，就像李薇和林婉婷一样！”

我的声音回荡在楼道里。

可周警官只是摇头，示意同事将尸体搬上担架。

我站在原地，看着血迹被清理，看着警察一个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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