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她见玄寂还是没反应，眼珠子一转，瞪了眼床上的我，恼怒地哼了声，转头就走。

玄寂低头坐在床边，手掌攥成拳，让人看不清眼底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都不曾再开口说话。

良久。

玄寂大掌在我后脑勺揉了揉，“她是公主，性子被宠得有些娇气，本质并不坏，只是需要人哄，我去去就来。”

说这话时，玄寂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宠溺。

我紧紧咬死牙关，眼角浸出血泪。

本质并不坏？

呵。

那我被她杀死的数千只小狐狸又算什么呢？

没得到我的回应，玄寂轻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让我自己静静想清楚也好，他待会再来看我。

他给自己找到这个借口后，转身马不停蹄地走出房门。

脚步声渐远，直至房间寂静得一根针落地上都能听见。

我肿着眼手钻进枕下，从里面慢慢掏出一把匕首，从床上坐起身。

一个月前，玄寂用这把刀挖了我的心，扔在地上，我把它捡了起来，藏在枕下。

如今，这把刀又有了新的用途。

“内丹，七窍玲珑心，宝珠，我都不要了。”

我惨淡一笑，嘴唇干裂，我这条命，是该赔给那些死去的亡灵的。

闭上眼，我不再犹豫，手起刀落，自刎。

再一次体会到血液逐渐流失的感觉，相比于上一次的痛苦。

这次，我只平静地闭上眼，靠在床边，享受解脱。

可惜我没能再回去青丘，去跟我的亲人告别。

他们平时那么疼爱我，我却如此不孝，不仅不听他们的话，偷偷跑下山和人类谈情说爱，还害死那么多同族。

我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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