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气氛已不像适才那般沉重,黄统领才开口道:“霏儿可只城南的赵厚祥?”
“京城十大首富之一赵厚祥?”
“正是。”
黄统领大手抚着爱刀手柄,正色道:“虽为首富,却也极重情义,正室病逝多年,前天才另娶一房。
可第二天赵厚祥便差人去府尹处报,说家里遭了窃。
可奇的是,官府派人前去查实,却被赵府的人打发了出来,说是误报。
虽然罚了银子,了了事,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更何况整个京城街头巷尾都在传伦,赵家自那日起更是大门紧闭。
可已然销案,就是官府也不能私闯民宅,我才刚还在与大人商讨此时,你就来了。”
曹大人接过话说:“你的两位师兄都外出办案,现在你回来了,这件事就由你去落实,无论虚实,也要尽快调查清楚,平息民论才是。”
“属下明白。”
刘霏作一揖后,缓步离开。
倒院内,北侧最靠里的一间小屋内传出一阵咳嗽声,孙小喆使劲甩着袖摆拂去罩在她头上的尘灰。
用扫帚扫完墙上的蛛网后,原本脏乱的杂用房总算是干净许多。
在一旁帮忙婶子歉意的笑道:“钱夫人说要先委屈你在这住下,仆役房都满着人呢,着实腾不出空余的。
这里虽然乱了点,收拾好了,你一个人住到是比和别人打挤要来得自在。”
“瞧您说的。”
孙小喆拍了拍头上的灰,笑着答:“住哪还不是住,再说,这比我在乡下那小屋子好多了。
您看,还要叨扰吴婶您来帮忙,真叫我过意不去。”
“说哪儿的话呢。”
从门外重又进来的吴婶,瘦小的身子上扛了一床被褥来,孙小喆见了忙去帮衬着收拾。
“反正离开饭时间早着,你一新来的,没人帮着,还不在院子里瞎打转。
再说了,你是刘捕头带来的,又一女娃,府里女娃少,我老婆子多一说话的还不好?”
利落的打扫完,又絮叨了几句,吴婶才离开。
也是这么闲聊的几句,才了解了府里的大概。
吴婶是府里厨房的管事,早先代替主簿见她的那位穿金戴银,绫罗绸缎的妇人便是钱夫人,主簿的妾侍。
本应归主簿管理的内院文事安插却交给了一个妇人,想想自己身为女子,却做仵作,和同为女子,却是捕头的刘霏。
孙小喆挑挑眉,不知这位曹大人,是过于看重才能而忽视常论,还是……
眼前浮现出钱夫人涂满脂粉趾高气昂的脸,孙小喆摇摇头不再去想,不管怎样都好,反正,与她无关。
虽然很想睡,可一个新来的,大白天就裹被朝天,怎么也说不过去。
为了不让自己站着睡着,孙小喆只好叼着根草,百无聊赖的四处晃荡,不时碰上来往匆匆的差人。
胡乱走着竟到了刑部门前,一抬眼,就见到一人沿着阶梯走了下来。
相较于刑部门前站着同样身穿蓝色官府的衙役,换上官服的刘霏英气逼人,衬在她纤细的骨架上透着股柔和,即便如此威严的服饰,套在她身上也掩饰不了脱俗的秀颜,只是本无血色的脸上此刻更显苍白。
“你怎么在这?”
直到对方清冷的声音传来,孙小喆才匆忙的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十指无措的拽着随身背着的布袋绳子,低着头腆笑着跟在她身后说,“我只是随便走走。
对了,你怎么也在这啊?”
“……我来,领罚。”
脚下的步子一缓,孙小喆蓦然抬头看着走在她前面的刘霏,平时轻盈的步伐有不同以往的钝感,这……紧赶几步追了上去,很是讶异的看着她:“为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事!
为什么要受罚?是不是因为那个女……”
刘霏绕过她,轻声答道:“与你无关的事不要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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