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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瞬间回过神来,一把抢过了族人手里的留音符。
符纸点燃那刻,父亲悔恨地双手抱头,连连撞击着墙面。
他和长姐在巫医馆后院的交谈声。
在巫医馆里一起密谋着要给我喂下听话蛊,让宁修远随意操控我的事情。
以及我临死之前,宁修远在我病房里召唤狼群,恶意污蔑的事实。
一桩桩,一件件,全是我被肆意伤害的真相。
随着最后一缕轻烟消散,我再也不能在这世间留下一丝声响。
父亲手捧着长命锁,心痛到无法呼吸。
原来,我早就知道了一切。
在我忍受被契约兽咬到面目全非的伤痛时,他和长姐又在我心上捅了一刀又一刀。
那些七窍里喷溅出的黑血,不是兽毒发作的后果,而是我对他和长姐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我是他疼了十多年,承诺要永远保护好的亲生儿子啊。
两度被他亲手推进兽口,我该有多疼多绝望啊。
他这个当父亲的到底做了些什么?
刹那间,父亲满头乌黑的发丝,眨眼间白了大半。
就连常年挺直的腰背,也一瞬间佝偻了下来。
有长老疾步赶来,手里拿着数块留影石,吞吞吐吐道,“域主,您先安稳坐下再看吧。”
没等父亲接过东西,一旁的姐姐突然冲了过来。
随手一丢,留影石里的画面就出现在了半空。
宁修远的亲生父亲竟是异族之人,母亲为了保护兽域民众,亲口下令让契约兽咬死了他。
而宁修远的母亲为了给丈夫报仇,驯兽师大比上公然下毒谋害我母亲,却被我母亲反杀。
宁修远小小年纪就懂得把仇恨埋在心底,等到他自己终于有了驯兽之能,就专门针对母亲的良善设下了圈套,让母亲为救他而葬身兽口。
转头把一切罪责推在了我身上,说我贪玩无度,说我不知天高地厚,才害得母亲为救我身死。
还有姐姐当年不慎掉落万兽窟,也是宁修远故意引导。
反而是我不顾一切释放精神力,震住了兽群,才救回姐姐一命。
可宁修远又趁着我失去意识,把救姐姐的功劳揽在了自己身上。
甚至于,宁修远为了早日登上兽域之主的位子,早就在父亲的饮食中下了慢性毒药。
那些我一次次解释却被厉声斥责的画面,终于如离弦的箭,在多年以后的今天,狠狠刺向了他们的眉心。
长姐嚎啕大哭,泣不成声,“小辞,姐姐错了,是姐姐对不起你啊......”
父亲颤颤巍巍站起身,用衣角将长命锁仔细擦拭干净后放在胸口。
接着平静地召来卫队,带着姐姐一起冲向了宁修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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