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陈静姝穿着一条红裙子，肚子已经有些显怀。

我亲手给她泡了一壶安胎茶，放在她面前的玻璃茶几上。

杯垫是新的，毛巾是新的，连床单都是我前一天特地换的。

她看着我，笑了笑。

“你就这么放心我进来？”

我也笑：“你怀了他的孩子，我为什么不放心？”

半个小时后，我把卧室的门关上。

陈静姝站在我对面，拿刀指着我。

“你到底想干嘛？”

我坐在床沿上：“演一出戏，给他看。”

我把录音笔摊在陈静姝面前，又推了一份资料。

“你肚子的孩子不是何明渊的。”

“你帮小叔子骗我老公进套，让他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对吧？”

她还是没说话。

我轻轻靠近她，低声道：

“你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我也知道。

你弟知道，只有我老公不知道。”

“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告诉他——你想走。”

当晚，我们把戏演了。

她在浴缸里放满热水，泡到脸通红，割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血混着水，一点点地晕开。

我站在门外，给他打电话。

“你快回来，陈静姝她......出事了。”

在精神病院的时候，何明渊来看我，我告诉他，陈静姝没死。

“其实啊，那天晚上，她早就跑了。”

他的脸一瞬间白了，嗓音拔高：“你撒谎！

我明明......”

“你太相信自己安排的一切了，连她是怎么骗你的，你都没看出来。”

“她根本没怀你的孩子。”

他像是一下子没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她说她爱我......”

他低声呢喃。

我笑了笑：“她是爱你弟弟啊。”

何明渊猛地站起来：“她在哪？”

我说：“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去问她。”

何明渊走了。

我站在窗边，看着那辆熟悉的车往郊区开，那里没有回头路。

因为我知道，他会动手。

我回到家，把东西都收拾好。

何明渊留下很多钱，股权、基金、保险、现房，足够我一辈子活的富足。

我把孩子的东西我一件一件用布包好。

埋在了梨树下。

那棵树开花很慢，今年第一次结了果。

我站在树下站了很久，没流泪。

只是轻声说了一句：

“妈妈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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