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口腔里的血腥味制止了方臻意的动作。

趁着清醒片刻的机会，我扯下腰间的皮带捆住了她的双手，扶着墙壁艰难起身。

为了让自己尽快恢复力气，我用酒瓶砸伤了头。

拿起走廊里的灭火器砸门，巨大的动静让里面的人也没了兴致，开门大喊。

“不知道老子在办事，想死是吗...”

话没说完，我已经一个灭火器扔了过去，矮胖男人躲闪不及晕倒在地。

我跑向床边，用床单裹住了瑟瑟发抖的唐稚眠。

“眠眠，是我，我来了，没事的。”

“我带你走，我们走！”

不知何时，方臻意已经解开皮带站在了门外，她沉声嗓音中压抑着怒气。

“去哪儿！”

“唐小姐，看来那些事情并不能让你长记性啊，那你就别怪我了。”

方臻意打开手机，将音量键调到最大，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接连不断。

绷着的一根弦彻底断了，怀里的人推开我，冲进浴室，拿起刷子使劲冲刷自己的皮肤。

“我不脏，我不脏...”

我想去抱她，她却红着眼大叫，仿佛我是那个伤害她的人。

尽管如此，方臻意的声音还是像修罗一般杀人不见血。

“你脏，你怎么不脏，唐小姐，你就是个肮脏的贱人，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当医生，又怎么配活着。”

“你就该去死！”

“住口！”

我满眼恨意地看着面前这个含笑的女人。

“许临川！

为了这个贱人，你敢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

“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你，她还能好好做她的医生，好好过她自己的生活，她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你喜欢月亮，我就偏偏要摘下月亮，我倒要看看被踩进烂泥里的月亮该怎么回到高高挂起的苍穹之上。”

心脏痛的厉害，连带着胃部的不适，我抓住唐稚眠颤抖的双手。

“眠眠，你看看我是谁，我是许临川，我们约好了要去看大海，我还要和你表白呢。”

喉头轻滚，我浅笑，“唐稚眠...我喜欢你。”

喜欢了，很久很久。

她陡然放下刷子，眼眶里的泪一串接着一串。

“我...我想回家。”

“好，我带你回家。”

方臻意拦在我们身前，一张脸涨地通红。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准去！”

“你妈害死了我全家，母债子偿天经地义！”

我抱着唐稚眠，冷眼看着她，这是我第一次反抗她。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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