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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你又在搞什么鬼?”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样,说什么肠镜手术——”
“不是的,爸,我是真的...”
“晦气!”
他厉声打断我,“当年就是你整天念叨医院,害得我挨那一刀!
现在又来?”
我握紧手机,腹部的疼痛突然加剧。
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流,但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钱给你了,以后别来烦我。”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我慢慢滑坐在地上,手机掉在腿边。
屏幕还亮着,显示转账成功的通知。
我该庆幸的——钱到手了,不是吗?
可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抹了把脸,才发现手指上沾了血。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把嘴唇咬破了。
我吞下一把止疼药,一遍遍回想医生说的话:“如果积极治疗...可能延长...但会很痛苦...”
我盯着那些药片,突然觉得可笑。
所谓的“延长”
,不过是把死亡的过程拉得更长些罢了。
药效渐渐上来,腹部的绞痛开始变得模糊,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手机突然震动。
是医院的短信,提醒我明天早上八点办理住院手续。
明天开始,我要一个人走进那栋白色大楼,一个人签手术同意书,一个人面对所有治疗带来的痛苦。
就像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预知危险,一个人承担反噬,一个人在无人相信的黑暗中挣扎。
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小时候妈妈说过,流星是逝去的灵魂。
我忽然想,如果我就这样消失,会不会也有人对着我许愿?
这个荒谬的念头让我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却变成了哽咽。
我只有自己,明天,明天的明天,永远都只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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