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妈！”
“妈你怎么了！”
顾晟和李玥慌忙扶住她软倒下去的身体。
顾磊也吓得脸色惨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跟在我爸妈身后的，还有这家医院的院长和几个科室主任。
一个主任医师立刻上前检查，脸色一变。
“不好！
是急性脑卒中！
快！
送去抢救！”
病房里顿时乱成一团。
我站在混乱的中心，冷眼旁观。
半小时后，抢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凝重地对顾晟说：“病人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因为脑部大面积出血，已经......脑死亡了。”
脑死亡。
这三个字，像一道天雷，劈在顾晟、李玥和顾磊的头顶。
李玥当场就瘫软在地。
顾晟的身体也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还没等他们从这个噩耗中回过神来，医生接下来的话，给了他们更致命的一击。
“对了，顾先生，我们刚刚在核对病人信息时，意外发现......”
医生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件，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他们。
“周岚女士的HLA配型，与小患者顾安，是完美匹配。”
“在目前找不到其他合适心源的情况下，她，是唯一能救顾安的人。”
整个走廊，一片死寂。
李玥猛地抬起头，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爬到顾晟脚边，死死抱住他的腿。
“哥！
救救安安！
求求你救救安安！”
她声音凄厉，转头冲着失魂落魄的顾磊嘶吼。
“妈最疼安安了！
她一定也希望救她的亲孙子！
顾磊！
你快一起求你哥啊！”
顾磊被她一吼，吓得一哆嗦，连连后退了半步，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所有的压力，瞬间都汇集到顾晟一人身上。
他的脸上一片灰白，血色尽失。
他紧闭着眼，高大的身躯抑制不住地颤抖，汗水从额角滑落。
用母亲的命，换侄子的命。
一边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一边是顾家唯一的“后”
。
良久，他睁开眼，眼底一片赤红，声音沙哑地对医生说：“我......同意手术。”
就在他拿起笔，准备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那一刻。
我将一份文件，轻轻地推到了他面前。
“签了吧。”
是离婚协议书。
他抬起头，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地递上笔。
他颤抖着手，在我的名字旁边，签下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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