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的雨夜总是带着咸腥的海风味。 陈杳拢了拢单薄的制服外套,加快脚步钻进昏暗的小巷。 雨水冲刷巷口贴满高利贷的小广告,黑迹在泛黄的白墙上渲染,混着一股垃圾的酸臭。 这是她每天下班回家的必经之路,虽然破旧危险,但能省下二十分钟路程。 路灯忽明忽暗,像垂死之人的喘息。 陈杳数着步子,在第七盏坏掉的路灯处右转。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雨幕。 她的脚步猛地顿住。 三十米开外,一个男人跪在血泊中,面目全非的脸上布满刀痕,像被剥了皮的老鼠。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背对着陈杳,白衬衫在黑夜里刺目得扎眼。 “昭...昭哥,我求求你...”跪着的男人声音抖得像筛糠,“是何老三逼我的! 他恨你抢了坐馆位置...”被称作“昭哥”的男人忽然抬脚,锃亮的皮鞋狠狠碾在那人脸上时发出黏腻的摩擦声。 男人突然弯腰时衬衫领口滑出一截银链,末端坠着一枚子弹壳。 陈杳好似听见鼻梁断裂的脆响,刹那间,一股寒意仿佛从脚趾首窜升到了头顶。 “现在知道求饶了?” 男人语气森冷得令人感到恶寒,低沉的音色在尼古丁的浸染下磁性又醇厚,“阿荣,你跟我两年,应该最清楚我这人痛恨什么。 在我货里放毒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现在的后果?” 那人痛的撕心裂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震得陈杳十指发麻。 倏然,男人移步到光影之下,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那人瞬间被一刀破喉,几滴鲜艳的血溅到他冷白的手背上,妖冶又危险。 而在匕首划破喉咙的瞬间,男人左手甚至还夹着一支烟。 目睹凶杀过程的陈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望着始作俑者那熟悉的背影,心头一震。 怎么是他! 梁淮昭,义兴社新任坐馆,半个月前那场轰动全港的码头枪战主角。 警方在他货物中搜出91公斤可卡因,却在半小时后就将他无罪释放。 雨丝斜斜地打在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