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叶的潮气渗进鼻腔,沐云歌猛然睁开眼。 狼眼森冷,六对八道目光锁住她脖颈。 她动不了,西肢被粗粝的树皮绳捆在枯枝堆上,头顶乌云翻滚,透不出半缕阳光。 “这肉身……怎么轻?” 她试着扭头,声音沙哑干涩,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呜咽。 一只灰狼突然低吼,獠牙咬得咔咔作响。 “别吵!” 另一只黑狼竟口吐人言,嗓音嘶哑却清晰。 沐云歌瞳孔骤缩,脊背一僵。 “你……你会说话?” 黑狼眯起眼睛,“你也能听懂?” “我……”她张了张嘴,喉头发紧,“你不是畜生?” 狼群躁动起来,灰狼前爪刨地,低声咆哮。 “闭嘴。” 黑狼一声低喝,众狼瞬间安静。 沐云歌心跳如擂鼓,掌心沁出冷汗。 她低头看自己——瘦削的手臂、发黄的指甲,还有腰间挂着的兽皮小囊。 这不是她的身体。 “你是谁?” 她盯着黑狼。 “我是谁不重要。” 黑狼缓缓走近,鼻尖嗅过她脸颊,“你身上有气味,和它们不同。” “它们?” “人类。” 沐云歌心头一震。 她记得前世——金丝软榻、琉璃屏风、母妃温柔的笑。 可那一切戛然而止在她五岁那年,母亲亲手将她丢进山林。 而今,她又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人类?” 她试探着问。 黑狼沉默片刻,忽然开口:“你能听见我说话,就不是。” “什么意思?” “只有通灵者能与兽语共鸣。” 它转头望向密林深处,“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力量。” 沐云歌正要追问,远处传来一阵窸窣声。 狼群立刻围成一圈,弓背龇牙。 “有人来了。” 黑狼低声道。 沐云歌屏住呼吸。 脚步声渐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