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的阳光斜切过图书馆三楼的格子窗,将胡桃木书架分割成明暗相间的琴键。 林初夏踮脚去够顶层的《霍乱时期的爱情》,她穿着浅米色毛衣,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帆布鞋在光滑的地板上微微打滑。 指尖刚触到书脊,右侧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是有人急速转身带起的衣角声响。 “小心!” 带着雪松气息的白衬衫掠过视野,沈砚书的手掌在她眼前五厘米处拍上书架,挡住了那本从高层滑落的《系统解剖学》。 精装书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惊得她手中的马尔克斯文集也跟着跌落,书页在气流中哗啦展开,如同受惊的蝴蝶慌乱扇动翅膀。 书落地时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将旁边桌上摊开的笔记本纸张吹得哗哗作响。 “对不起!” 两人同时开口。 林初夏慌忙弯腰捡书,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涂着透明的护甲油,指尖与沈砚书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霍乱时期的爱情》泛黄的扉页上相触。 一股细微的电流仿佛顺着接触点传遍全身,让她不禁微微一颤。 一片扇形的银杏叶恰好夹在书页间,叶脉在阳光里透出细密的纹路,像极了她上周在解剖课标本室见过的植物脉络图,又像是某种神秘的生命密码。 “你喜欢收集植物标本?” 沈砚书蹲下身,他的动作优雅而利落,白色运动鞋边缘沾着些许泥土,似乎刚从户外回来。 指尖捏住那片银杏叶,他的左手无名指根部有层薄茧,是长期握手术刀留下的 —— 这个细节在后来的回忆里,总与消毒水的气味重叠。 林初夏注意到他白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松了半扣,露出苍白的锁骨下方,有块淡青色的胎记,形状像片蜷缩的银杏叶,仿佛是命运提前留下的印记。 “嗯,从高中开始的。” 她接过叶子,发现叶柄上系着根极细的银线,显然是被人精心处理过的,银线上还隐约刻着细小的字母,只是一时看不清内容。 沈砚书的目光扫过她帆布包侧兜露出的标本夹,里面整齐地贴着枫叶、梧桐叶,每片叶子边缘都标着采集日期和地点:“9 月 15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