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被推开的瞬间,一道锋利的光刃割开浓稠的黑暗。 我蜷缩在发霉的墙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她逆着光走来。 那束光像是活物,顺着她的发梢流淌,在她身后拖出长长的金缕,将我笼罩在愈发逼仄的阴影里。 她睫毛上凝结的泪滴在光中折射出彩虹,却在下一秒碎成珍珠。 我本能地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砖墙,喉间泛起铁锈味。 她却忽然停住,伸出的手悬在明暗交界处,像是要抓住一缕随时会消散的风。 我盯着她颤抖的指尖,恍惚间竟觉得那上面缠绕着无形的丝线,正悄然勒进我的心脏。 "为什么? "她突然向前半步,潮湿的呼吸混着栀子花的香扑在我脸上。 我看见她眼底翻滚的惊涛骇浪,鬓角的发丝被穿堂风掀起,像溺水者最后的挣扎。 滚烫的泪砸在我苍白的手臂上,在陈年旧疤上绽开一朵朵血花,"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珍惜自己? "我的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那些藏在暗处的伤口正在溃烂,而她偏偏要举着灯,将所有狰狞的真相照得纤毫毕现。 她又靠近了些,裙摆扫过我的鞋尖,带着阳光温度的手终于触到我冰凉的指尖。 "我以为我不会比今天更爱你了,可是昨天也是这样想的。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带着破碎的哽咽。 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五年前那个暴雨夜突然清晰起来——也是这样狼狈的模样,她举着伞站在雨幕里,固执地不肯离开。 "司洣,让我带你走吧。 "她突然攥紧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好吗? "她温热的掌心覆在我手腕的旧痕上,那里还留着绷带的勒痕。 我想要抽回手,却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别这样。 ""就算你的人生再迷茫,再痛苦。 "她踮起脚,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